会议结束的第二天,陆西安的生活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复一日的安和平稳即将不复存在。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每天去自己部门打卡上班了,来特别行动部找我就行。”
阿尔伯特侧对着一扇雕花玻璃窗,从身前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马克杯。
这里是特别行动部门的休息室,披着花呢的沙发和磨砂木质咖啡桌搭配着白色羊毛地毯,书架上摆放着古典文学和老式收音机,正在播放着轻柔的音乐。
陆西安刚刚在奥热罗主管那报完道,活脱脱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大内总管面前静候发落。在那片领导的威压下他被发落给了老A,今天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咖啡还是红茶?”
陆西安不回答,瘫在沙发上后仰,整个人心不在焉,盯着天花板数有几块板子。
阿尔伯特自作主张拆开两个茶包分别放入杯子,提起桌上的水壶将开水注入至半满。待茶叶浸泡开来,其中一杯递给了陆西安,自己也端起杯子坐定,轻轻吹开茶叶。
“老A。”陆西安冷不丁地出声。
“怎么了?”
“我还记得入职的第一天,金主管对我说过——‘好好干,总有人头落地的一天’。现在这句话要奏效了。”陆西安很认真地看着他说。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次任务呢,”阿尔伯特冷淡得像座雕像,“手刃大蛇,多酷。”
“好酷好酷,我终于不用天天跟电子厂打螺丝一样装订资料了,而是可能会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西安一脸死相,“我很难评判这样的转变是福是祸。”
“是祸躲不过,既然来活了就好好干,”阿尔伯特安慰他,“三天后出发去德国,我们这段时间集训一下还来得及。”
“三天?你叫我现在去重新考六级我复习备考还不止三天呢。”陆西安始终没忘记自己是英语专业的,他虽然侥幸以越过合格线几分的成绩考过了专八但也没有自信裸考六级能过。
“你以为我刚出差回来不久就想再出次差吗?没办法,工作就是工作,不行也得行。”阿尔伯特倍显无奈。
“万恶的资本主义!”陆西安愤愤不平。
阿尔伯特端着手里的热茶,轻轻吹气,抿了一小口。
“这里是资本主义国家,别抱怨了。喝口水,晚点我有空了去训练馆教你刀剑该怎么用。”
“太棒了,这不就相当于我还没学会写字就要去考清华……”陆西安想到自己其实根本连挥刀都不会,心情更加崩溃。
入秋的天气渐凉,他不口渴,而是拿着大马克杯捂手,不经意瞥到茶水的表面泛着层层涟漪。陆西安现在对波纹反应的判断炉火纯青,层层叠叠的水纹代表着这附近有至少十名以上的刻印拥有者,只能说不愧是特别行动部门的地盘。
想到刻印,他忽然意识到了这次行动的关键。
“周防不是和我们一起吗?他人呢,不来集训?”
阿尔伯特无动于衷地喝着茶,直到陆西安看着他慢悠悠地喝完,他才放下杯子。
“是什么让你觉得周防也需要集训?我们两个一组周防自己一组。他的实力手撕一条蛇没什么大问题,”阿尔伯特给过去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他负责给我们兜底。”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可以让周防先给那条大蛇揍个半死,然后我再英雄登场给它最后一击?”陆西安找到了思路,思维活跃起来,“我觉得这个计划很完美,最重要的是安全!”
“理论上来说能行,上头只要测试‘惜别’的威力和实战效果,未必要你一个人和大蛇真男人1v1。但是实操起来不一定,不好说那条大蛇最后有没有回光返照的可能把你一口吞了。”阿尔伯特顺着他的话推理下去。
陆西安想到自己被活吞下去窒息而死的情形,那不得英年早逝:“那该咋办?老A你义薄云天!你得帮帮我啊!”
阿尔伯特耸了耸肩,眼神里透露出一抹无奈的苦闷,仿佛对眼前的局面有些无可奈何,但也带着一丝幽默感。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带炼金工程部的文职专员一起执行任务,我总觉得我像是在带孩子。”
阿尔伯特继续说:“我先介绍一下我的刻印吧——‘阻断’,名字也简单,效果也很直接,四十九种刻印当中位列四十七,可以在短时间内制造一个半径三到五米的隔绝领域,一切拥有物理意义的物体都不能穿过。”
“酷……”陆西安捏着下巴幻想着那种领域展开的情形,他的大脑一向十分活跃,“那岂不是‘炽天覆七重圆环’!”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