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你……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眼见同伴摔落下去,凶多吉少,同来的数道剑光便都聚拢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陈长生,隐隐将其围在中间,其中一人更是手指陈长生喝骂道:“我们见你独身一人,只怕猎捕不到妖兽,这才引来妖兽供你诛杀,没想到你非但不思感激,反倒是痛下杀手,害死了我金门弟子,你……你可知罪?”
“哈哈。”陈长生听到这欲盖弥彰的话,忍不住放声大笑道:“我也是瞧那位师兄在半空中无事可做,方才送了他头妖兽解闷,本是好心好意,哪里知道他竟是没有接过,怎能怪罪到我的头上,敢问这位师兄,我何罪之有?”
“放肆。”那人被陈长生这番话气的脸色发白,偏偏又无从辩驳,毕竟他们此番前来本就没存什么好心,想要将陈长生阴死好替金建出上一口恶气,没成想气没出成不说,反倒是搭进去一个同门。
越想越是生气,此人怒喝道:“陈长生,你休得胡言乱语,无论如何,袭杀同宗便是死罪一条,你若知趣,便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的话……”
陈长生不等他说完,已经不耐烦的冷哼一声道:“要大便打,恁的?嗦。”
说话间,右手虚晃,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土行大手也随之摆动,如同一个巨幅的苍蝇拍似的,闪烁不已,将脚踏飞剑悬停在半空中的几个金门弟子当成了讨厌的苍蝇。
嘭嘭嘭。
一连几声闷响,这些人纷纷被力有千钧的土行大手给放了风筝。
自从上次藏水峰之事后,陈长生便恨得金建牙根子发痒,若非当日在岁末大比中出了个沈志荣横插一脚,他必定要将金建叫来台上痛扁他一番出气。
恨屋及乌之下,对这些素来飞扬跋扈的金门弟子也添了几分憎恶,再加上方才这群家伙引着妖兽冲撞过来,显然就存了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念头,他又何必还讲什么同宗之情。
更何况,先前杀了一个,已经是把金门得罪死了,若是放这些人逃走,少不了就是泼天大祸,说不定还会殃及到师父身上,既然如此,倒不如爽性一股脑都杀了,一了百了。
故而陈长生出手并不留情,土行大手上下翻飞,左右闪动,将这些压根就来不及躲闪的金门弟子一一拍落飞剑之下。
这些金门弟子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炼气后期,焉能是他这个筑基大成的对手,何况又是有心算无心之下,转瞬之间,尽数丧命,竟是没有一个能逃走的,甚至连撕裂符?示警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尊主,小心身后。”
就在此时,苏苏惊呼一声。
陈长生陡然觉得后脊梁骨发寒,浑身的寒毛倒竖,来不及多想,指诀一掐,五行大手倏然而至,正挡在他的身手,右脚踏出,缩地成寸随即发动,身影闪烁,已然到了两百丈外。
轰。
五行大手被一抹若有若无的剑光贯穿而过,当场碎裂,消散于无形。
但是陈长生犹然觉得身后凉气直冒,危险未消,顿时意识到那抹偷袭自己的剑光兀自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陈长生连使缩地成寸,频频闪动,但是那剑光却仿佛是跗骨之蛆缀行身后,心头暗惊,却不慌乱,手指掐动之际,问道:“苏苏,剑在何处?”
“您身后三尺处。”山河图悬在陈长生身旁,苏苏自然能将他身后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哼。”陈长生冷哼一声,身形前冲,反手一抓。
土行大手瞬息凝聚成形,与千钧一发之际朝着虚空之中一探一握。
嘭。
炸响之声响起,土行大手光芒闪烁不已,转瞬之间便暗淡了几分,已经是濒临再次崩溃的边缘。
“咦。”
空中传来一声惊呼。
虽只一字,陈长生依然听出这乃是沈志荣的声音,暗恨道:“等了你这厮许久,总算是肯露面了,新仇旧恨今天便一股脑的都清算了吧。”
趁着飞剑被土行大手抓握住的时机,陈长生已然扭转身形,左手虚拂,指尖之上迸射出一道道土行灵元投射在忽明忽暗的土行大手之上。
原本已经经受了剑光冲击,险些碎裂的土行大手再次变得稳固起来,凝实坚固更胜起初。
“哼哼,倒是真有几分手段,不过你灭杀同宗,手段毒辣,留你不得,今日我便要替五行宗除了你这祸患。”
沈志荣的声音再次响起,话说的冠冕堂皇,不过下手却是一点也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