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丸急切,苏苏技便不再卖关午。直接道!“我瞧泣此穴”儿与大伤,就算是真有大夫来了,胡乱弄些汤药喝了也未必管用,奴婢记得医谤有云。药补不如食补,尊主一向英明,怎么就把咱们山河图中的五谷杂粮给忘却了?若是以灵河之水熬些稀粥,让他们先喝些米汤,慢慢调息。恢复元气,就算这病一时没法救治,总不至于会一命呜呼吧。”
陈长生眼前一亮,拍着脑门道:“糊涂了,真是糊涂了,若非你提醒,我真是把此事给忘的死死的了,有你在我身边真是省心不少呀。”
苏苏忙谦道:“尊主谬赞了,为尊主分忧乃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陈长生哈哈一笑。心头的阴霾顿时消去大半。
此处有现成的炉灶,倒是不用陈长生再另行搭建,自顾自的取出些水来将大锅洗涮干净,随即又取了些碾好的五谷,放入锅中到入灵河之水,随即手指一弹,一团火焰便在灶膛之中升腾而起。
苏苏先前沉睡时,陈长生在山河图中,烧饭炒菜都是自己动手,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怎样,却不知道看在身旁众人眼中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世俗中的读书人还讲究个君子远麾厨,以烹饪做饭为耻。可陈长生身为堂堂仙人,却屈尊降贵施展法术作此脸攒之事,怎不让身旁的一干灾民感激不已。
先前那个叫嚣着要砸医馆的张三,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轻蔑的看了对面前看傻眼的众人,得意而骄傲地道:“你们那个狗屁的了凡妖僧会给你们用仙法煮饭吃吗?说我们仙爷是魔头,哼。一个个都是有眼无珠、不分好坏的蠢货。我呸。”
“张三,少说两句,带上众兄弟,洗些碗筷,盛些米汤喂咱的人喝。”陈长生不想看着他们又骂起来,遂将张三这个领头的叫过来干活。
张三一听陈长生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大声道:“兄弟们,听到没,仙爷拿咱们当兄弟。可不能丢了他老人家的颜面,手脚麻利点,莫让这帮傻货给看低了。”
“好。”其余众人齐声应和。纷纷过来帮手。
心手”亨,果真是个魔头。愚不可及,这些人乃是得了痢疾,腹泻多日,体虚身弱,焉能再喝米汤,只怕灌下肚去一时三刻必死无疑。”
了凡这边一个留着绵羊胡须的老头冷声嘲讽,摇头晃脑,满脸的不屑。
“你是大夫?”陈长生却是听出了些端倪,随口冉道。
“正是。”那老头自傲的点了点头,随即道:“老朽不才,阎王愁阎不收便是我。不过你这个杀人魔头想让我帮他们看病,却是想都别想。”
“你是阎王愁?就是那个连快要咽气的人都能救活。让阎王都发愁,拿你一点法子的阎王愁?”张三一听,双眼放光的看着他。
”正是老朽。”阎不收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们为虎作朱、助纣为虐。死了也是罪有应得,除非你们幡然悔悟、弃恶从善,要不然的话,休想我救你们的性命。”
“你真的是阎集愁吗?”张三一边问一边往他面拼凑合。
“正是。老朽响当当的金字招牌。焉能有假。”阎不收满脸得意的点头道。
“原来真是阎王愁呀,那就对了。”说话间,张三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一笑,跟着呸的一声就将一口浓痰吐在了他的脸上,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病不治,见死不救。娘的,什么玩意。我们就是死了。也不让你这黑了心肝的狗东西看病,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不仅那些精壮汉子答应,就连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病人也是连连点头。
李享更是有气无力却是口气坚决地道:“把米汤端来,我喝,仙爷费心煮的汤水,就是喝死了,也是甘愿。”
这些人乃是抱着以死报答陈长生恩情的心思喝的米汤,口里说的硬气,脸上却也不免有些悲壮之色,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是人呢?
不过当他们一口米汤下肚,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连连吞咽。又连喝三口后,竟是已经有力气自己端着碗了。等到一碗米汤喝了个底朝天,虽说还不能下地。不过本来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血色。就连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眸也都多了几分神采。
这前后迥异的一幕看在阎不收眼中,竟是如同见了鬼似的,张大了嘴巴,不住的吸凉气,动了几下想说话却横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这个陈长生真是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魔头,可他治病救人的本事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仙家手段,容不得他妄加诋毁,此时此刻,不仅是他,就连了凡救下的那些人,谁又真有底气再骂陈长生是个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