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河车凶性大发,徒然间探出一根触手将被水行巨手抓住的触手拦腰斩断,乌黑的血水狂喷而出,将周围的水面顿时染黑了一片。
扑通一声,鬼河车庞大的身躯重新落回水中,伞盖之上那一只只红彤彤的眼珠子中凶光四射,死死的盯着陈长生,而数百条大大小长短不一的触手发了疯的搅动周围的洪水。
哗哗。
原来就波涛起伏的洪水再次翻涌而起,就如同是被龙卷风吸取起来的水柱一般盘旋飞舞着直冲上天,而后骤然弯转过来,宛如一头张牙舞爪欲将挡路的一切都撕扯成碎片的水龙一般,朝着矗立在水面之上的陈长生扑了过去。
“哼,好大的威风。”
陈长生冷哼一声道:“那爷爷我就吞了你的水龙卷,看你还有什么妖术可使。”
话音未落,陈长生脚下的水波也飞速旋转起来,好像是一个无形的巨手在疯狂搅动,水流越旋越快,一瞬间便形成了一个足有两三里大的巨大漩涡,深达百丈,淹没在水下的房屋或者树木在水涡的撕扯下顿时成为碎片,更卷带起下面的泥土沙石,使得水浪越发的浑浊。
恰在此时,那水龙卷也已经从天而降,铺天盖地一般朝着陈长生当头罩下。
“蠢物!”陈长生瞥了一眼置身水龙卷中,舞动触手,暴张着有十来丈长的巨嘴想要将自己一口吞下肚子的鬼河车,冷笑道:“滚到河底吃泥去吧。”
话音未落,手指弹动,一道五色斑澜的毫光电射而出,径直落入鬼河车见势不好,却未曾来得及合拢的嘴巴之中。
与此同时,陈长生脚尖一点水面,瞬息间已然使出了缩地成寸之法,水光一闪,已然闪到了千丈之外。
缩地成寸虽是土行法术,但也并非只能在土地之上施展,此时以水代土也是相差无几。
鬼河车眼见的就要吃到嘴边的血食就这么飞走了,心中暴怒可是想要急停转向、穷追猛毒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被后面的水龙卷裹挟着一脑袋就扎到了漩涡之中。
那漩涡何其巨大,瞬息间就把这水龙卷吞没掉了大半个,不仅如此,又因为两者旋转方向相悖,外层水流相互撞击,轰隆作响,就如同是水下炸响了无数的惊雷。
两股飞速对冲在一起的水流产生的狂乱的撕扯之力更是将方圆十里之内的水域搅和的泥沙翻涌,石头狂舞,一**的巨浪连绵不绝的向着四周延字开来。
是
又是一声闷响,一道道电光从翻腾不已,像是开了锅似的水面之下飞射出来,火花四溅,滋滋作响。
“看你这次还不死。”
陈长生俯视着黑血翻涌而上的水面,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先前那道五色毫光正是一颗五罗桃痒雷,当日自宋青云遗留下来的须弥袋子中得了十来颗,而来击伤冥河渡鸦时用了三颗,手里还有七八颗,此时眼见鬼河车嘴巴张得溜圆,陈长生自然手痒难耐的扔了一颗进去。
正当陈长生微微扭脸,想要看看了凡是否将那条五彩锦鲤诛杀时,徒然间水浪一翻,十来条触手齐吼略的破水而出,或刺、或拍、或卷、或缠,瞬间就已经攻到了陈长生的近前。
喃了个咪的,这厮没死。
陈长生心中暗骂一声,仓促之间只来得及撑起了十来道土盾,挡住周身的要害处,那些触手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嘭嘭嘭。
一连几声炸响,土盾应声而碎。
陈长生也被一条触手抽个正着,如同个被狠狠踢了一脚的皮球似的倒飞上了半空。
扑。
身在半空,陈长生已经是按捺不住胸口翻腾的气血,口中喷出一团血雾,其中更是有些细小的内脏碎片。
这一次惨遭偷袭,陈长生伤的要远比和宋青云拼杀时还要重的多。
哗啦。
水面一翻,鬼河车也重新冒出头来,朝着陈长生咆哮不已。
陈长生只看了一眼,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虽说又因此而连喷了两口血,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没减。
原来本来就丑陋而狰狞的鬼河车吃了一颗五罗桃痒雷后,半边脸都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乍一看起来就像是个被狂风掀烂的破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