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识一动,迅如电光,苏苏此时方出声喝止却是已然晚哗;荆一长生只觉得自己的灵识方一搭到印纽之上。便有一股强劲无比的吸力顺着灵识涌来。随后固结在元神之中的五行灵元竟然摇曳不已,纷纷朝外宣泄而出。
“尊主,快开山河图。”苏苏大惊,急忙提酷。
陈长生此时也顾不得多想,心念动处。已然将山河图祭出,倏然之间展了开来,长有千丈,横在半空之中颇有遮云蔽日之势。画面之上光芒闪烁,如长鲸吸水一般吞吸着四面八方的灵气。
原本乱荒海四周的灵气紊乱异常,五行灵气更是驳杂不堪,但此时在山河图的吸引之下却如同是百川入海,源源不断的灌注进来而后经由苏苏这个图灵理顺后再倒灌入陈长生元神之中。
陈长生一边转运灵气,注入那宛如无底洞也似的印纽之中,一边问道:“怎么会这样?”
“也怪奴婢方才没有来得及说。”苏苏道:“上古之时炼器之法与眼下迥然不同,那时的大能胸怀丘壑。所炼制的法宝、器具都比眼下耍大气磅礴。譬如这布阵之法,眼下的修士多是因形就势,借助山川河流之势来布阵。可是上古时却是直接炼化山川岛屿而为阵法,就如同眼下这长生岛,岛就是阵。阵就是岛,而这方印便是这长生岛的缩影。”
陈长生听到这,眼睛睁得溜圆。失声道:“照你这话说,我眼下想要祭炼这印,就是在祭炼这长生岛不成?”
“正是。”苏苏苦笑道:“原本这样的炼器之法对于上古大能来说着实算不了什么,他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休要说是这小的长生岛,便是炼化一方陆地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可是对于尊主来说,这却是比登天还要艰难,一个不慎,尊主的道行怕是就要毁于一旦。”
陈长生局头微皱,沉声道:“若是我将这灵识斩断呢?”
“那也是不行的。”苏苏道:“尊主没察觉到这印上并无一道禁制吗?。”
“嗯。”陈长生其实心中也是疑惑,听她提及,便问道:“这又是为何?莫非是上古大能不怕被别人将这印偷走?”
“怕又岂会不怕,只是想要来偷也得有通天的本事才行。”苏苏道:“这印上之所以全无禁制。一来是因为这岛便是印,印便是岛,故而也是能收能放,平素此印都待在身上,自然不怕被人偷了去。”
“二来它本是一岛阵法之枢纽。自然是安放在这岛中要害之地,别看尊主此番上岛时容易,那是由于天长日久,印中灵气消耗殆尽,阵法无法运转的缘故,若是全胜之时,岛上阵法密布,想要轻松来到此处那是想都休想。”
“三来,也正是由于要祭炼这印不仅要消耗海量的灵气,并且不能半途而废,要不然的话,必然会祸及元神。如此一来,若是祭炼此印时被人现。想要还手也是乏力,唯有束手待毙,若非是法力通玄,自信在祭炼此印之余还能抵挡住印主人的攻击。谁会冒着被杀的危险前来盗印?”
“故而不是不怕被偷。而是自信没人能够偷的走。”苏苏说到这轻叹一声道:“说来也是天数,原本若要祭炼此印起码得成就元神方可。换成只是个元婴期的修士来此。就算见了这印也是拿不走,更别说是祭炼了,偏偏尊主已修成元神,又鬼使神差的到了此处,也算是该当有此一劫。”
陈长生见苏苏如此,反笑着安慰她道:“你也不用为我叹息。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是祸,只要迈过去了说不定就能成了福,要是真祭炼妥了此印,咱们岂不是就有了一块安身立命之所在。”
“但愿吧。”苏苏满是忧虑地道:“只怕尊主要吃些苦头了。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陈长生洒脱的一笑道:“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唉,”苏苏悠然长叹,再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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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豪言壮语不过是劝慰苏苏,其实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他自问没有上古大能的道行,眼下这个难关过不过的去还真是没有多少底气。
随后他也就渐渐明白了苏苏所谓的吃些苦头是何含义了,这又哪里只是些苦头,简直就是泡到了苦海之中。
那耳宛如个无底洞似的,玩命似的从陈长生的灵识中抽取灵气。只要灵气稍有接续不上时便吸取他元神之内的灵元,这让陈长生苦闷之极。不得已之下,只得又分出了一根灵识探入其中,同时引着山河图中的灵气一通猛灌。
即便如此,犹根不够,陈长生只得又接连分出灵识伸入印中,直到一口气增添到了九根之后,这种供不应求的窘境方才稍稍缓解一些。
可是真正的苦头却是刚刚开始。随着灵气宛如是不要钱的灌注进去。此印…点鱼被陈长生炼化蕴含其中的海量信息也源源不断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