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太爷一听,脸色便很是难看,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意味道:&ldo;那镖局里的人啊?我作不了主!&rdo;
说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骂了句粗话:&ldo;他大爷的,我还从来不曾判过这般莫名奇妙的案子!&rdo;
凌玉懵了,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呆呆地问方才那官差:&ldo;他真的是你家大人?郭骐郭大人,百姓的父母官?&rdo;
那官差拢嘴佯咳一声:&ldo;确是他没错,如假包换!&rdo;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那小妇人如一阵风一般往府衙里冲,追着那县太爷而去‐‐
&ldo;大人,你且等等,民妇还有话说……&rdo;
&ldo;我说你这小妇人是怎么回事?都跟你说过几回了,你家相公的案子我管不了!官大一级尚且能压死人,这大了不知多少级,能直接把人压成纸片,哪还能让你说话!&rdo;郭骐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他从来不曾遇到过这般难缠又精明的女子,本想端起官老爷的威严直接便让人将她轰出去,可他才露出这么一点意思,那妇人便悲悲戚戚地抹起眼泪来,只道&lso;人人均道郭大人是位能为民请命的好官、清官,大人治下从无冤假错案,小妇人相信大人必能洗雪冤情,使冤者沉冤得雪&rso;云云,直把他说得俊脸泛红。
好一会儿他又醒悟过来,暗道&lso;好险,险些中了此狡猾妇人的汤&rso;。
他清清嗓子,终于板下了脸,喝道:&ldo;休要多言,再不走,本官便让人把你轰出去!&rdo;
凌玉察言观色,知道他这一回是认真的,到底不敢拔虎须,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绝望模样假意地哭了几声。
郭骐到底心中有愧。这妇人的相公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子民,如今他明知他有冤情却只能袖手旁观,总是愧为&lso;父母官&rso;。
&ldo;罢了,你便回家好生侍奉公婆教养孩儿,这里有五十两,带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你相公一案,本官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rdo;
凌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望着被他塞到手上的五十两银子,直到走出县衙时,她整个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所以,她今日花出去一两银子,转头便白赚了五十两?
这、这也太让人高兴了吧!
只是,她的嘴角尚未扬起便又垮了下去。白赚五十两自然是极高兴之事,可若这是以程绍禟的性命相换,那可真是不值得了!
良久,她缓缓地转身,望着已经牢牢关上的县衙大门,秀眉不知不觉地蹙了起来。
比县太爷还要大不知多少级,那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大官?为何又要针对这帮镖师?
此番到衙门,虽然没能见到程绍禟,但她总算是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程绍禟以及那帮镖师确是无辜的,只是不知为何得罪了贵人,以致如今身受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