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禟叹气,到底没有逆她的意思,顺从地走了出去。
凌玉松了口气,随即皱眉。
她紧张什么?这个是她儿子的亲爹,她同床共枕两辈子的相公,虽然有时会气得她跳脚,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最信任的男人。
他一身臭毛病,但又有不少闪光点。她虽总骂他满身江湖习气,凡事讲求义字当头,但是她也清楚,这个男人和那些视女子如衣服的&lso;忠义之士&rso;是不一样的。
程绍禟再次抱着儿子进来时,便见凌玉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床上叠着儿子的小衣服,身上还有一股药油的味道。
&ldo;伤得怎样?&rdo;他问。
&ldo;没什么大碍。&rdo;见他并不相信,凌玉又加了一句,&ldo;明日若是还觉得疼,我便去找个大夫瞧瞧。&rdo;
程绍禟没有说话,凌玉也不在意,将儿子的衣裳放好,便听到他幽幽地道:&ldo;记得要找个女大夫……&rdo;
&ldo;实在不行,我也是可以的,人在江湖飘,总得会两招,这跌打损伤……&rdo;
凌玉没好气地把他轰了出去。
看着&lso;呯&rso;的一声在眼前关上的房门,他掂了掂怀中的儿子,低下头对着那双好奇的清澈眼眸,语气无奈:&ldo;儿子,你娘的脾气真是愈来愈坏了……&rdo;
顿了顿,又自言自语:&ldo;罢了,自己惯的,再坏也得受着!&rdo;
程绍安与金巧蓉的婚期渐近,到了迎亲前一日,程绍安激动得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想了想又跑过去拉着程绍禟向他&lso;取经&rso;。
&ldo;大哥,当年你娶大嫂的时候可曾试过紧张得睡不着觉?可有什么排解的方法?第二日会不会害怕起晚了误了吉时?还有……&rdo;
&ldo;男子汉大丈夫,凡事要学会冷静从容,你瞧你这像是什么样子?这日后再遇到别的什么大事,你岂不是脑子一糊两眼一黑,什么也干不了了?&rdo;程绍禟板着脸教训弟弟。
程绍安被他训得汗颜。
不远处的王氏听着长子这番话,没忍住笑出声来。
凌玉瞥了一眼走远了的那对兄弟,笑着问:&ldo;娘这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rdo;
&ldo;我是笑绍禟。当年他比绍安好不到哪去,迎亲前一晚在院里打了半宿的拳,又绕着屋前屋后跑了数圈,还像只猴子一般倒立,最后还是我把他轰回去睡觉了。&rdo;
凌玉惊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ldo;他还真的学猴子倒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