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石头今日可算是双喜临门了。&rdo;看着被一帮半大孩子围在一起叫着&lso;世子&rso;的小石头,苏凝珊笑道。
&ldo;说不定陛下就是在等着他生辰这日才下旨,也好给他凑一下双喜。&rdo;程绍安也笑着对兄长道。
程绍禟好笑:&ldo;陛下政务繁忙,哪有这般心思想这些,许就是个巧合。&rdo;
不管是不是巧合,小石头今年却是过了一个最惊喜最满足的生辰。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幸福地过去,当小木头终于姗姗来迟时,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了。
此刻,凌玉唇瓣含笑,温柔地抚着腹部,看着一脸惊喜的儿子,听到女儿稚气地问:&ldo;娘,小木头怎的跑到你肚子里去了?你让他快出来,我带他玩。&rdo;
众人听罢直笑,王氏搂着孙女在怀里疼到不行。
待程绍禟回来后听到这个喜讯,本是沉着的脸不禁绽开了笑容:&ldo;皇天不负苦心人!&rdo;
众人一听,戏谑的眼神便直往凌玉身上瞄,瞬间便让凌玉闹了个大红脸,没好气地啐道:&ldo;瞎说什么呢!&rdo;
待得众人散去,小石头也抱着小泥巴离开后,程绍禟坐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道:&ldo;辛苦夫人了!&rdo;
凌玉抿嘴笑笑,敏感地察觉他神色间的恼怒,问:&ldo;可是在外头有什么不顺心之事?&rdo;
程绍禟本不欲说来让她担心,只是想到此事她早晚也会知道,与其从他人口中得知,倒不如让自己说来,故而便深吸了口气,勉强压着怒火道:&ldo;早前我曾与你说过,陛下私底下派出了钦差前往各地监查官府丈量土地一事,你可记得?&rdo;
&ldo;这个自然记得,难不成果真出了岔子?&rdo;凌玉脸色一凛,忙追问。
&ldo;不错,前往通州城的钦差果真在蓬淮县发现了问题,当地县令……&rdo;程绍禟气得脸色铁青,额上青筋也隐隐跳动。
凌玉吓了一跳:&ldo;蓬淮县?是大姐夫任职的那个蓬淮县?&rdo;
&ldo;除了那还能有几个蓬淮县?!当真是糊涂至极!!我瞧他就是读书读坏了脑子,竟被手下的一个小小师爷蒙骗至斯,以致如今大祸临头,就地便被摘了乌纱帽,不日便要押解回京!&rdo;
&ldo;众所周知,陛下如今对丈量土地之事甚为重视,前不久才就地处斩了一个昧下数百亩良田的县令,还抄没了家产。一旦沾上此事,陛下必要从重从严处置,他此番撞到枪口子上,虽说是受人蒙骗,只真相到底如何却未得而知,最后纵然是失察之罪,只也绝不会被轻饶!&rdo;
凌玉大惊失色,正要再问,忽见小石头高高兴兴地进来道:&ldo;娘,姨母和表姐表弟来了。&rdo;
&ldo;倒是来得挺快。&rdo;程绍禟冷笑一声。
凌玉轻推了他一把:&ldo;心里恼归恼,可不许迁怒我姐姐,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那样的性子,姐夫所做之事,她如何得知。&rdo;
凌玉本也以为凌碧此番带着儿女回京,是打算四处打点为夫开罪的,不曾想她进来便开门见山地对程绍禟道:&ldo;我只希望他能留下一条狗命,官职、功名尽数捊去也不要紧。&rdo;
狗命?凌玉倒是意外,不禁打量起她来。
第124章
凌碧是个从骨子里便透着温柔的女子,可此刻在她眼前的凌碧,往日柔美平和的气质悉数褪去,甚至眉宇间还稳稳着一股戾气。
她唬了一跳:&ldo;姐姐,你……&rdo;
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才使她变化如此之大?
&ldo;该如何发落陛下自有定论,还轮不到我来定夺。&rdo;程绍禟同样发现了她的转变,心中也有些诧异,只还是平静地回答。
&ldo;好,那一切秉公处理便是,你也着实没有必要为了这等过河拆桥的小人白费心思,没的这头你帮了他,转身他却怨你污了他在天下读书人里头的清名。&rdo;凌碧冷冷地道。
凌玉从她话里听出了些味道,瞧见程绍禟神情不豫,连忙转移话题:&ldo;你不是还有事么?先忙去吧!&rdo;
程绍禟也无心再留,&lso;嗯&rso;了一声,顺便把小石头也叫走了。
小石头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强行拉着棠丫与小虎子走了出去。
&ldo;你与姐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闹至今日这般田地?&rdo;凌玉拉着凌碧在身边坐下,蹙眉问。
&ldo;也没什么,只是认清了事实,明白这世间上,把一切都系在男人身上是多么愚蠢之事,女子若是不能立起来,腰板挺不直,也只有任人爬到头上作威作福的份。&rdo;凌碧勉强平复了心中怒气,扯了个僵硬的笑容道。
不等凌玉再问,她又拉着她手道:&ldo;方才仿佛听说你又有了身孕,可有此事?&rdo;
&ldo;确有此事,已经两个月了。&rdo;凌玉轻抚着腹部,脸上不知不觉便漾起了温柔的笑容。
凌碧瞧得有几分失神,半晌,才轻轻握着她的手道:&ldo;见你日子过得这般好,我也算是放心了,可见当年你的选择是对的,妹夫确是位顶天立地的峥峥男儿,更是位好相公、好父亲。&rdo;
相由心生,能有这般温和幸福的笑容,可见日子过得舒心,不似她,这短短两年光景,便已经让她变得面目全非。
正在此时,茯苓有些迟疑进来禀道:&ldo;方才,外头来了位小娘子,说是、说是梁大人的如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