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剥离了属性的能量,似乎是失去了原先的威力,精纯,却又是脆弱。它们甚至是无法完全地成型,而是会迅速消散。灵力与魔气,本身就是构建力量的一种形式,脱离了这种形式,力量便是会被无限的分散。“没有二者,难道就无法构建力量了吗?”
裴衍心中思忖着。他不断去尝试,去演化。时间流逝,琉璃宗之中的姜月,依旧是被困在自己的居所之中。“绫师姐怎么样了?有被抓回来吗?”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询问前来送餐的侍女。侍女面色惶恐,但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快速道:“大小姐,绫师姐还未回宗,不知道去向。”
闻言,姜月这才是松了一口气。她连累了太多人,绫白露若是回来,下场也并不会好。“娇娇它,最近如何?”
姜月又是问道。侍女面色无奈,道:“娇娇每日都会过来,但无法进入院中,只能在外面等待小姐,到了晚间,伏魔长老会来接它。”
姜月心中难受,却是无可奈何。“小姐,时间到了,我要先走了。”
侍女不敢多留,只能先行离开。姜月回到桌前坐下,心中分外痛苦。这几日,能够与她聊天的,就只有烛龙了。烛龙作为她驱使的灵体,除非是被打得彻底灰飞烟灭,否则的话,都无法离开姜月的掌控,倒是没有被姜云遮取走。“主人,这院落之外的阵法,无法破解,我也无能为力。”
烛龙这几日一直都在钻研这里的阵法,但却没有任何的头绪。“我知道了。”
姜月摇摇头。对此,她并不觉得奇怪。姜云遮让自己逃出去了一次,就不会再让自己逃出去第二次。否则的话,他就不是那个姜云遮了。“主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烛龙问道。“如何?”
姜月凄然一笑,道:“这已经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院子之外,却是大门打开。姜月听到动静,立刻便是看了过去。“是你?”
但来人,并非是姜云遮,而是时衡。时衡的伤势似乎已经痊愈,此时走进客厅之中。“皎皎,近日,你受委屈了。”
时衡看了看周围,轻轻一笑,柔声说道。“不用你来猫哭耗子。”
姜月冷冷看了他一眼。时衡倒是并不在意,道:“若是你真的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为何当日,不让裴衍杀了我?”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他继续追问道。“你想多了。”
姜月冷声道:“我只是不想让裴衍走错路而已。”
时衡目光一凝。“不管如何,我倒是要感谢他,若非是那一战,我也不能将阴极花彻底炼化,让它为我所用。”
他淡然开口,道:“半个月之后,他若是敢来,我自然会将其斩杀。”
“半个月之后?”
姜月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宗主已经下令,半个月之后,便是我们的婚期。”
时衡淡笑道:“皎皎,你放心,只要你成了我的妻子,我定然不会让你因为旧疾而亡。”
“你到底知道什么?”
姜月眉头紧蹙。姜云遮绝不可能因为时衡随意的一句话,就做出这样的决定,时衡到底是让姜云遮看到了什么,才如此笃信他能够做到?“半个月后,自见分晓。”
时衡只是神秘一笑,道:“皎皎,这一切闹剧,该结束了。”
琉璃宗大小姐的婚期,自然是昭告天下。无数仙门宗派,都是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贺礼。半个月的时间,对于仙门弟子来说,有时候不过是一瞬间而已,所以时间还是相当急促的。魔界边陲的小城之中,绫白露听到了这个消息。“糟了。”
她心中一沉,立刻出发,往光燃寺而去。而在此时,定光佛子也已经接到了消息。“烦请转告姜宗主,我光燃寺,定然会去。”
定光收下了请柬,微笑开口。送走了客人,定光将请柬放在一侧,思索着什么。“佛子,恐怕到时候的琉璃宗,不会太平。”
一个老僧沉声开口。定光佛子轻轻点头,道:“只是不知,姜云遮,到底是作何打算。”
“此人向来行事乖张,不过此事……倒是让老衲想起了当初姜守愚的所为。”
老僧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定光并未开口,只是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在那里,裴衍还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的面前,精纯的天地元气不断的重新构建,在他面前,时而转变成了灵力,时而又是化作魔气。似乎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此时已经融为一体,不再有任何的区别。但无论如何,它与那最为精纯的力量,还是有着几分细微的差别。“难道,只能放弃任何一种增强的力量?”
裴衍心中思忖着。他无法彻底的放弃两种力量对天地元气的控制,这已然是成为了一种本能。如今,他正在尝试着放弃这种本能。“如何,才能以纯粹为力量?”
他再度进行着尝试。如此,又是过去了十多日。“原来是它。”
终于,裴衍睁开眼。他体内的力量释放出来,在他的面前,不再有任何的形式,而后与前方那一团力量融为一体。探出手去,裴衍轻易便是将那一团力量吸收,融入到了自己体内。“这……”随着这力量入体,裴衍意识到,自己的修为似乎是没有提升,但却已然是拥有了比起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他已然是不再受到常规的境界的划分影响。这,便是前代魔尊为他留下的最后一笔“财产”。走出这密室,裴衍再度感知到那强大的念力,却没有了此前的那种畏惧。“这下方的存在……”他心中思忖着。但在此时,一个小沙弥快步走来。“裴施主,佛子请您过去一叙。”
小沙弥说道。裴衍不疑有他,微微颔首,便是跟随着他,来到了定光的佛堂之处。“施主。”
定光见到裴衍,并未询问那密室之中的事情,只是将一张请柬取出,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