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纤纤见她要钱,也松了一口气,态度也高傲起来,因为那一句“霍太太”。“那蒂娜小姐要多少?”
“一千万英镑吧。”
方纤纤是知道汇率的,比美元还贵,当即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这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给不起,就不要装嘛。你觉得我稀罕你这一千万人民币?我要见谁不见谁,是我的自由,我要是高兴啊,我天天在你丈夫面前晃悠。”
“你……你别太过分。”
“霍太太,是你先对我释放恶意的。”
简歆月好笑地看着她。明明是她来者不善,给了钱,自己就要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收下吗?真是搞笑!“我这个人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的顾虑我也清楚,我也愿意保持距离。但如果霍太太拿钱教我做事,那还是拿多一点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看都不看方纤纤一眼。后面的人气的面色铁青,拳头死死攥着。简歆月神清气爽地转身离开。今天已经没有航班了,她只能明天离开。她去了小姨的住处,在绿化带后面蹲了很久,终于看到小姨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男孩子。一眼看过去,纪念最扎眼。也许是因为战野的职业原因,典型的红三代,这种正派的形象似乎刻入了基因。小家伙长得很精神,短寸头,穿着幼儿园的衣服,竟然穿出了一种警服的感觉。一旁的简单比他大,斯文了许多,看着也清瘦,没有纪念壮实。有邻居过来和小姨打招呼,两个孩子就自己上一边玩去。有个小女孩被欺负哭了,纪念二话不说冲了出去,像个小炮仗一样。而简单则是蹲下身子,温柔细语地哄着女孩。很快,纪念就和别人扭打在了一起,简单也看不下去了,明明很害怕,但是为了弟弟,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小姨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分开了这些孩子。简歆月看到两个孩子抢着认错,为了保全另一个。毫无疑问,两个人都挨了训。简歆月看着小姨一副操心的样子,眼眶湿润。小姨老了,但是看着精神很好。两个小家伙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却让她的生活充实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跟着上了楼,在门口停留了好一会儿。突然,房门开了。她和小姨四目相对。小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眶湿润。她强忍着:“我没看到你,你快走吧。”
“小姨。”
简歆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用力抱住了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怎么也不挡得严实一点。快,你跟我走。”
小姨冲着屋内喊了一声,让简单照顾好弟弟,然后拿着一个围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就拉着她下楼。两人来到了地下车库,借着一个大型的面包车挡住了监控,她们站在后面。“让小姨好好地看看你。”
小姨拉着她看了又看,眼眶通红。“比以前瘦了,怎么都不照顾好自己。你回来干什么,我挺好的。你好不容易逃出去,就不应该回来。”
“小姨,我在国外见过霍沉渊了。”
“什么?那个畜生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没认出我,相信以前的简歆月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恰巧长得相似而已。”
“那个畜生把你害得这么惨,还把你忘了,转眼就娶了别人!你说你怎么这么命苦?”
这些年,她试图和小姨取得联系。在她跳海的半年后,她才敢打电话。她不敢说话,小姨在那端询问了好几声。突然,小姨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响起,颤抖得不行。“你是歆月对不对?”
“小姨……”“我就知道你没死,你的水性是最好的!霍沉渊也跳海了,他都没死,你不可能死的!”
简歆月会水!上次被人丢到了海里,是因为麻药的原因,否则那车子困不住她的。她也特别能憋气,毕竟是乡下长大的,极少有孩子不会水。小时候,一群半大的孩子比谁憋气的时间长。简歆月当年跳下来不久,霍沉渊就跳下来了,他的水性没有她好,还扎得特别深,试图找她。最后更是干脆直接放弃求生,任凭海浪冲打着自己。她躲在了一块礁石后面,实在看不下去了,游过去,把他捞了上来。后面她想办法上了一个走私船,漂洋过海地离开了这个城市。后面她也陆陆续续听到关于霍沉渊的消息。有痛心过,失望过,但都过去了。这几年她过得很好。她可能不会再有勇气爱下一个人,但不妨碍她好好活着。人生在世,又不只有爱情,她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赚到了钱去扶持公益慈善,去帮助更多的人。她也爱过一个人,也有过两个孩子,她觉得自己这辈子足够了,接下来她会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小姨,那些都过去了。”
她轻轻拥抱了小姨。小姨比她还要伤心。“你在国内还好吗?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回来看你。”
虽然那个畜生把你忘了,但还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对我还算尊重。两个孩子给我养着,我也不无聊。”
“纪念和简单都乖吗?”
“乖,他们都是好孩子,简单心思更敏感脆弱一些,他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以为养母去世,那畜生也不来看他,他依然没有父爱母爱,就我一个疼他。”
“纪念好一些,这孩子性格生来就大大咧咧的,他爷爷奶奶会偷摸摸地来看他,给他不少好东西。小家伙皮实着呢!”
“他们都挺喜欢和思思丫头玩,虽然我恨姓霍的,但是孩子没有做错什么,我对那丫头也恨不起来,看着反而亲切。我有时候在想,你的孩子要是还在,是不是也这么可爱漂亮。”
“小姨,都过去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是啊,都过去了,我们不提那些糟心的事情了。你要是在帝都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回去吧,我怕出意外。我好着呢,你别担心我。”
简歆月点点头,她也打算看望完小姨就立刻。她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五千万,你自己留着,别让霍沉渊知道。”
“你哪来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