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笑,嘴角大大扬起的弧度仿佛被胶水固定住,持久不变。
如反派似的狰狞的笑容。
他又放声大笑。
周妈追了两步,担忧:“少爷,您……您还好吗?”
“我好的不能再好了,这辈子,我从没这么好过!现在,我要回房间,慢慢欣赏我伟岸的身材,谁也不准打扰我。”余斯骄傲而满足的说,他叹了口气,“以前我太谦虚了,竟然没意识到我有多么完美的身材管理,这就是所谓的迷人而不自知!多亏湘湘提醒我。”
佣人们:“……?”
*
林湘拉上厨房的移门。
她的人类在洗碗,袖子卷到手肘,背影挺拔。
今夏,他在边境风吹日晒一个月,皮肤晒成了健康的蜜色,气质又硬朗几分。
多好看啊。
可他生气了,动不动就生气。
一听她在电视上说余公子,气的站起来就走,不小心带翻一张椅子,害得他爸唠唠叨叨的多念了他两句。
然后他默默地一个人躲起来刷碗。
像一只委屈的河豚。
林湘问:“生气啦?”
湛南冷淡的说:“没有。”
“那会儿我太得意,不小心说漏嘴,只能用余斯补救。”林湘走过去,“我心里想的你,你不知道吗?”
湛南双手浸入泡沫水,一言不发。
少女细白的手指戳了戳他手上的泡沫,又勾他的小指。
林湘轻轻说:“聋子也该懂得我说的是你啊。你不聋不瞎,生哪门子的气?”
他依然无声。
“唉。”林湘叹息,“我都没抱怨,哪儿轮到你?我当年过的什么日子,现在呢?我的森林里只有你一棵柠檬树,海洋里只有你一条河豚精。湛南,你永远不知足。”
男人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冷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声音极低,微不可闻。
林湘说:“对别人尽说鬼话,对你说人话。”
“……”
湛南洗完碗,放在一边晾,又净手,擦干。
“林湘——”他侧眸,淡淡一瞥:“我名字烫嘴?”
少女微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湛南湛南湛南——”她唤了几声,撒娇:“等回家我叫给你一个人听。”
湛南说:“为什么人前就不行?”
“人前啊。”林湘失笑,“怕你把持不住。”
“……说正经的,不跟你闹。”湛南脸上一红。
“保护你。”
“不用你保护。”
“那怎么行呢。”林湘说,素手轻抬,抚过他脸上的疤,“我不在,你瞧瞧你变什么样子了……你家里人只问我的事,怎么也不关心你?”
湛南一怔,目光渐渐柔软。
“上次我自己回来,他们关心过了。”他按住她的小手,握紧:“我是男人,受点伤没什么。”
只有她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