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咬都叼不住药,太大一盒了,沈文放弃了这个办法,直接用脑袋顶着药,把药推到傅墨的手边,然后再次用头顶了顶傅墨的手。没等傅墨回应,沈文站在床边,往下探着脑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跳了下去。沈文把昨天张医生放在墙角的水壶用脑袋推到床边,里面的水是温的。昨天晚上张医生就把水放好了,可能是有别的用途,但是晚上张医生在傅墨的要求下离开了。今天早上沈文用它的专属电脑查了一下用法,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开关打开。接着沈文气喘吁吁地跳上了床。累死兔了,这东西太重了。抬起头,沈文就看到傅墨直直地盯着它,眼神里透露出它看不懂的情绪。这是怎么了?“你真聪明,你是妖怪吗?”傅墨用手抓住沈文,两只大手握住沈文的上半身,把沈文这样抬起来,靠近他的脸。傅墨的眼睛里充满着沈文看不懂的情绪,让沈文觉得有些害怕,这是傅墨第一次用这样的神情面对它。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妖怪,它只知道,从一出生起,它就叫沈文。它只知道,它是一只能看懂人类世界的兔子。沈文把耳朵怂怂地贴在背后,眼睛直视着傅墨,眼里满是迷茫。“就算是妖怪,我也养。”傅墨看着沈文的眼神变得深邃,他轻轻地把沈文放下,然后笑了出来,笑得很夸张。这是傅墨第一次开怀大笑,沈文最多也只见过傅墨勾唇,从来没见过如此大笑的主人。吓了兔一跳,沈文重新竖起耳朵,舒缓着心情。刚刚突然那样,它还以为主人发现它与别的兔子不一样,不打算养它了呢。咦,说不定是不想吃药,然后故意这样做,沈文想着它之前生病的时候,傅墨也是直接把苦苦的药塞进它嘴里,那滋味,简直太难受了。不行,主人也得吃药,怕苦也得吃。沈文在心里偷笑,然后更加积极地用脑袋顶着傅墨的手,示意傅墨拿起手边的药。吃了药身体才会好。这是傅墨之前喂它吃药时说的话,它也想把这句话说给傅墨听,但它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只能作罢。“好了,我吃药,你别急。”傅墨弯腰,拿起水壶,感受到里面的温度,惊讶了一番。只有在他的允许下,其他人才能进入房间,所以,这水,是谁烧的?待会看监控就知道了,傅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文,然后倒好水,把药吞了进去。见傅墨吃完了药,沈文这才放下心来。傅墨的状态比昨天好多了,脸也不红了,身体也不烫了,今天吃了药,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沈文在心里感慨着,不枉它昨天盯着输液瓶盯了好久,也不枉它今天研究了一上午的水壶。生病可难受了,它一只兔子,之前拉肚子,都难受得要死要活的,主人他还发烧,看起来比它难受多了。“如果你真的是妖怪就好了,你当可以另外一个主人。”傅墨抱起沈文,把下巴搁在沈文的背上,感受着沈文毛绒绒的兔毛。傅墨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而“母亲”安夫人,更在乎他的“弟弟”,从小陪他长大的林管家,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有问题,一直没处理,正好遇见沈文这件事,就把他处理了。傅墨一直对自己高要求,把精力全都放在学习与经商方面,一直到如今。直到有一只兔子闯入了他的世界。未来的生活,似乎更让人期待了。“你能变成人吗?”傅墨问着沈文。沈文无奈地趴在傅墨怀里,它要是妖怪,怎么可能被那对母子那样欺负。见怀里的兔子什么反应也没有,傅墨无奈地笑了,他大概是脑袋突然短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童年的幼稚的想法,怎么到现在还在想着呢。不过,他怎么觉着,脖子和锁骨有点疼。傅墨摸了摸自己的锁骨,摸到了几条划痕,还有几个伤口,再往上摸,脖子上似乎也有一点。“你是不是半夜用爪子挠我了?”傅墨穿着睡衣,抱起沈文,向浴室走去。对着镜子,傅墨看见自己的锁骨和脖子上面有着七八条红色的划痕,还有被兔子大板牙啃了好几口的牙印,这惨烈的程度,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傅墨:沈文心虚地蹲坐在洗脸台上,故意转过身,不用正面对着傅墨。它昨天为了叫醒傅墨,用力狠了点,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它挠人是有原因的,它可是一只有原则的兔子。“这个样子,我怎么出门?”傅墨低头看了一眼不敢用正面对着他的兔子,无奈却又宠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