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心惊肉跳的为她包扎,问她何故断指,她只说无意间被寒光所斩。见她不信,无一便扔出那两截短笛,鱼奴当即呆住,原是自己害的无一断指,没想到无一竟私闯衙门盗取证物,这不是又闯大祸吗?
无一却不以为意:&ldo;官家惯会遮丑,你放心,不会查到咱们这来的。&rdo;
☆、第95章
这个冬至节鱼奴过的一点也不开心,初一,是莫七生辰,他不在,还从未与他一起度冬至节,不知道往年他都是如何过的。唉!
师父、师姐也不在、又少了阿越,唉!
无一又闯祸,竟然把主意打到衙门头上,实在是忧心忡忡。唉!
鱼奴日日紧张,留意着衙门的动静,连着几日过去,竟很是平静,尹凤客见着她与无一也仿若寻常。
鱼奴便悄悄去寻了莹莹,一番旁敲侧击,才知,原来衙门也遇了贼,说是那贼人便是曾在巷中行凶之人,此人在梁洲多处作案,还曾潜入王相府。尹大人近来也很是烦恼,府尹成□□着将人捉拿归案呢。只是这贼人神秘莫测,还未抓到。
闻此言,鱼奴大惊失色,别的不知,入相府的定然不是无一啊:&ldo;那衙门可有丢失什么。&rdo;
莹莹摇头,未曾听闻丢失什么。
鱼奴问着,故作害怕:&ldo;竟有此事,那贼人是男是女,是何样貌,咱们也好留意着。&rdo;
莹莹悄声道:&ldo;姑娘,我只说与你一人,万勿声张,那贼是个男人,听说身形高挑,功夫了得,会吹笛子。&rdo;
听闻此言,鱼奴便松了口气,想来尹凤客也不会疑心无一了。甚好甚好!
莹莹又神秘兮兮的说道:&ldo;我觉得坊中闹贼说不定也是此人,上次事后,有丫头说瞧见个可疑之人,也是高挑个子。&rdo;
&ldo;这话你与我说说也便罢了,可不要再和尹大人说起,红情坊开门做生意的,若是传出去,谁还敢来,不要再提起了,坊中又无物丢失,不过是她们几个瞎嚷嚷。&rdo;鱼奴叮嘱,神色严肃。莹莹一一应着。
&ldo;姑娘&rdo;莹莹说着拿出一小包银子:&ldo;姑娘,还请姑娘日后多照拂。&rdo;
鱼奴知她何意,莹莹资质尚可,但在红情坊,算不得拔尖,她莫不是想在节庆上露脸,鱼奴将银子还给她:&ldo;节庆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你收好。&rdo;
莹莹急道:&ldo;不是还有明年吗?教坊的人很是看重姑娘呢!任大人这般清高,也只对姑娘另眼相看。&rdo;
任大人任职礼部,是管得着教坊,但与自己不过泛泛数面,寥寥数语,上次来也是还了书便走了,哪里谈得上另眼相看。这从何说起,鱼奴很是不解,一问才知,坊中人人以为教坊的人提起金环,是鱼奴缘故,任大人之故,这分明是云双举荐,从前她的确与金环交好,但金环已离开数月,她们竟连这种流言也信。可见不明智。不知是谁散布谣言!
&ldo;银子收好,酒香自溢,花开自有芬芳&rdo;鱼奴说着,莹莹便生低落,鱼奴便好奇:&ldo;你与尹大人交好,何愁前途。&rdo;
提到此,莹莹便很是伤怀,不过是露水情缘,尹凤客有妻室,自己乐籍之人,出身低贱,他待自己也不过和旁人一样,是闲时的消遣,再说他家资寻常,也赎不起自己,不若自己另谋出路。
竟是这样,鱼奴很是感伤,思及念念,自己,忽生缥缈无依之感。
念念这会正看着图纸,鱼奴凑上前去看,只见各式角楼院落,好不美观。
念念便说起置宅院的打算。莫不是念念也要走了,鱼奴心中不安。
见鱼奴不自在,念念笑道:&ldo;好了,我不过就是置个宅子,住到哪里都是红情坊的人,到时你来,我便能更好招待你们。&rdo;
&ldo;念念,你既然有这银子,何不赎身,寻个良人。&rdo;鱼奴不忍,不解。
念念玩笑:&ldo;我才不把我辛苦得来的银子给了白姑姑。&rdo;
那位白先生,出手大方,大把的金银免了念念见客,难道却从无意为念念赎身?
念念笑她痴傻,为何赎身,看花还是要去花园里看,看着好看,便要摘回家,就没了赏花的兴致了!
在这种地方想寻摸良人,不是痴人说梦吗?良人又怎会到这样的地方来?
再说,何为良人?爱我护我之人?想要娶我之人?官家之人最是爱惜羽毛,寻常人有的有心无力,有的图一时名利,真心难觅,我如今这样不是很好,你看,金银钱财,珠钗美玉,锦衣罗绮,如何舍弃?
我也过过无钱备受欺凌的日子,无论何时,都不要与钱财过不去,什么都靠不住,但这些东西绝对靠得住。
鱼奴无奈,莫七呢,又是如何,他曾说起,林江求娶自己,是敢为人所不敢为,他此言,想必是自己不敢吧!我于他又算什么呢?
&ldo;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的市侩&rdo;鱼奴笑道。
&ldo;市侩是好事。&rdo;念念自得道。
听得外头烟花轰鸣,两人开窗张望:&ldo;这般热闹,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rdo;念念道。
无一见鱼奴梳妆换衣,便也要跟着,手上有伤又如何,自生病,闷在坊中好几日了,总该出去透透气了。
说来奇怪,无一这病忽然就大好,罢了罢了,便带她出去玩玩,没了尹凤客这个麻烦,也值得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