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天空繁星点点,城市灯火通明,街道上的店铺依然开着,轻悠的音乐在飘荡,小商小贩夹在人潮中叫卖着,热闹得就像一个大型舞会。
小鱼儿带着人坐上了悬浮式公交车。今晚是狂欢夜,什么穿着的都有,戴着面具的两人倒也不显得突兀。
10多分钟后,车子到达终点站,又换另一列车,直到平民区和贫民区的连接口——西城门。
这周围明显赶不上他们来的地方,人不但只有零星的一两个,且环境像闲置了十几年的街区一般,很是旧。
大片昏暗中,只有远处贫民区西城有些灯光。一边灯火辉煌,一边却昏暗死气,形成强烈对比。
小鱼儿回头看了眼星城那片高入云端的建筑,后带着人沿着往下的阶梯到了下面车站,上了一辆表皮已经剥落锈迹斑驳的公交车。车上算上他们两也只有三个人,然后朝那片黑暗中的灯光驶去。
少年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被人给拐了,这可是越走越荒芜,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被拐他也很高兴。忽然他想起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于是道:“我叫张龙易,你叫什么?”
“叫我小鱼儿好了!”小鱼儿看着远处,目光十分平静,面具的遮掩下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张龙易却看着人出了神。小鱼儿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但总感觉和他和别人都不一样,怎么说呢!对方的身上有种让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硬要形容,就是对方看什么都目光淡如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好像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一样。
小鱼儿转过头来,看着少年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张龙易急忙摇摇头,小鱼儿又转回头去了。
发觉自己看个男人看入了迷,张龙易咳嗽一声,将视线换到别处,掩饰自己的尴尬。
车子很快到达西城,但四周除了昏暗的光,什么也没有,另一名乘客是个老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下车。
两人出了车站,外面大街慢慢能看到人的影子,有些人行色匆匆,即使在这样的日子里,也为生活奔波着。
七拐八弯地走了一阵,张龙易跟着小鱼儿到了一处小院前,小鱼儿敲了敲铁门,道:“院长,是我!”
不多时门打开,一位老太太出现在门后,顿了下问:“小余?”
小鱼儿点点头。
“快进来快进来!”院长热情道。
“我们还有事,就不进去了!”小鱼儿将手里的纸袋递了过去。
老太太也不拒绝,麻利地抱在手里,笑道:“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小家伙们看到了,又要高兴好几天。”
小楼里很热闹,到处都是小孩子的声音,大概是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声,有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跑了出来,看着门口戴面具的两人,怔了下。
小鱼儿蹲下,拍拍手道:“小五,不认识哥哥了?”
小五听到熟悉的声音,欢快地跑过来,一下扑进小鱼儿的怀里,高兴喊道:“小鱼儿哥哥!”
小鱼儿将小孩子抱起来,亲亲他的脸蛋。
张龙易问:“这是?”
“孤儿院!带你看下吧!”这个生活在无忧无虑世界中的少爷,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情形,看看也好。
两人通过院子,进到客厅,里面有七八个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刚刚能站稳,正不亦说乎地玩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很是旧的积木玩具。屋子的墙上贴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天花板上挂着气球和彩带,明显是为了节日特意装饰的。
“国家最近拨了一笔款,但是要求装扮屋子,我就随便弄了点。”老太太边说,边将东西放下,拍拍手道:“有好吃的,孩子们!”
闻言,小孩子们一下丢了玩具跑了过来。
“老太太从纸袋里拿出一块面包,掰成均匀的好几块,一个小孩子发了一块。
沙发边有个小孩子只有一条腿,过不来,只能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
老太太拿了两颗樱桃过去,对两人说:“这孩子缺营养,你们看,头发黄得和稻草似的。”
张龙易看到后,原本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惆怅。就算别的小孩子,看起来活蹦乱跳,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不是眼睛瞎了一只,就是少了一只胳膊。
老太太道:“这里的孩子大多都先天缺陷,被父母遗弃了,就算正常的孩子,因为营养不良,也发育的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