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该做的都做了,孩子也该回来了。
婉娘用袖子擦着眼泪,“我也不晓得,沈明去找他们要孩子,可至今没有回来,我料恐怕凶多吉少,今日你们登门,就印证了我的猜想。”
姜离又看向一旁畏缩在婉娘身后的妇人,目光冷清,“你家孩子也被抢了?”
那妇人却练练摇头,看了眼婉娘,呐呐出声,“我家男人原是沈将军麾下的一个协都,见沈将军提议,便跟着了。”
姜离了然跟自己猜想的不错,沈明真的有帮手。
此时,原本想冲进屋子的黑衣人也被陆行舟阻挡在外面,刀光剑影间,又有几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姜离瞥了眼外面的状况,眼含讥讽,缓缓开口,“沈将军可曾料到有朝一日他的妻小要被赶尽杀绝?”
听闻此言,婉娘的身体抖了抖,无望的仰起脸来,“沈明可是以遭毒手?”
原本自己也认为沈明是死于陆行舟之手,可如今看来,大概沈明知晓他不仅害死了父亲,就连孩子也下落不明,才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幕后之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心念熄灭,一心求死。
猛的窗户被人破开,姜离转眸看去,就见一个黑衣人趴在门框上,一点一点的滑下去,徒留两行血印子,身后的孟拓抬脚将刀上的血迹蹭了个干净。
婉娘和那妇人见状,忙用双手捂紧了嘴巴,身体也不由的颤抖起来,震惊中带着恐惧。
姜离回过头来,目光犀利,“一会你万不可提及我的身份,权且当作我们不认识。”
婉娘虽不知姜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姜离眼眸里的杀气,让婉娘点点头。
那股杀气,她在校场送别沈明时,在建安侯眼里见过。
门窗破坏的不成样子,孟拓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房门,侧身,陆行舟就走了进来,此时的睿王爷又玉树临风起来。
陆行舟瞧婉娘跪坐在地上,而姜离站在一旁,眼睫轻颤,并不惊讶,微微抬颌,用眼神问姜离发生了什么。
姜离怕婉娘说漏嘴,抢先说道,“那群人抢了婉娘的孩子,至今下落不明。”
陆行舟踱了两步,轻启朱唇,“若你将所知晓的都说出来,本王倒可以考虑帮你抢回孩子。”
“本王?你究竟是何人?”婉娘见陆行舟通身的贵气,好奇起陆行舟的身份来。
“我家王爷是睿郡王,查办建安侯的案子,你知道什么,速速说来,”孟拓朗声说道。
睿郡王,就是连高门士族见了都抖三抖的‘活阎王’?
婉娘跌坐在地上,眼眸里充斥着绝望,嘴唇抖了又抖,半晌过后,再次仰起头来,“如果我都说了,你能帮我找回珂儿!”
陆行舟思忖片刻,点头默认。
婉娘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裙摆,弹掉身上的灰尘,转眸看了眼姜离,似乎下了决心似的,再次抬眸,眼里充满了希冀,“好,我说。”
“那日,沈明去买珂儿爱吃的糕点,可出门许久也不见回来,我正要让人去寻他,就见他回来了,可半分糕点的影子也没见到,我不禁埋怨起他惫懒,可他连理都没理我,要是换做平时,他总要哄我几分,我就觉得不对,等到入夜,孩子睡下,他才向我吐露实情,说他遇到一个带兜帽的人,以我和孩子的性命要挟他,要他更换建安侯运送钱币的路线,若他不答应,每三天便会收到一具尸体,侯爷的事不会瞒他,可他并未听侯爷提起过,他就未放在心上,可第三天他就真的收到一具尸体,那人是和他关系要好的一个兄弟。”婉娘似乎陷入无边的痛苦中。
“正好朝廷要新制钱币,而这个差事正好落到建安侯的头上,沈明就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他又担心我和珂儿的安危,便想着随机应变。”
“本以为他们只是图财,可两伙人遇上,沈明才发现他们不仅要钱,更想要侯爷的命,沈明受侯爷恩惠,拼了命护着侯爷,就在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