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身子晃了晃哭着伏在地上,“奴婢定不敢隐瞒,只是奴婢的爹娘……”
“有父亲给你撑腰你还怕什么?如今你已经败露,你以为你背后之人能跑的了还是能放过你家人?”俞眠叹了口气道,“即便你成功了,你觉得你们一家还能活下去?做不过杀人灭口罢了。”
她的话轻飘飘的,可落在牡丹耳中却是让她直接绝望。
没一会儿院子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俞奎山过来了。俞奎山显然来的很急,问道,“眠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俞眠叹了口气道,“父亲,原本眠儿不想打扰父亲的,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眠儿也不敢善做主张。”她瞥了眼牡丹便让翠娟将今日之事说了,“父亲,我还未审问她,但她已经承认这茶水里有问题了。”
俞奎山气恼,走上前一脚踢在牡丹腹部,“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从实招来。”
他这一脚并不轻,牡丹疼的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却又不敢不说,她额头滴下冷汗,痛苦的开口道,“是二姑娘……二姑娘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让奴婢在三姑娘的茶水中下了泻药……”
原来是泻药啊。俞眠顿时觉得无趣,看来俞琳琅只是想让她不能去参加选秀,并未打算直接将她弄死呢。
她若真的大意喝了茶水,定会腹泻,明日定然去不成皇宫了。到时候只给她安一个吃了不干净的食物的由头,追究起来也只责怪二丫办事不可靠,打一顿或者发卖便能了事。
谁能想到是俞琳琅买通牡丹所为呢?
俞眠顿时瞪大眼睛惊讶道,“二姐姐?不可能的!二姐姐不会这样对眠儿的。”
她话虽然这么说着,可语音里却带了哭腔,俞奎山面色阴沉,对侯在一旁的刘安道,“去将琳琅叫来。”
刘安听令去了,没一会儿却回来道,“二姑娘的丫头说二姑娘今日身子不舒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俞眠抹着眼泪道,“父亲,二姐姐生病了也是可怜,父亲要不要去瞧瞧二姐姐?眠儿觉得二姐姐不可能这样对眠儿的。”
若是以前俞奎山还能信俞琳琅不会做这般事,可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事太多,他也着人查了下李氏母女连同俞眠的事,才惊觉他们三人并不如面上那般和睦,他的眠儿自始至终都是吃亏受委屈的那个。
不过因着马上就选秀,他不想节外生枝,可没想到居然在进宫的前一日出了这样的事。倘若眠儿真的用了茶腹泻,那明日便不可能再去参加了。
况且,茶水里有毒,那饭食里头呢?
俞奎山道,“去查这丫头还接触了哪里。”
没一会儿二丫来说牡丹曾去灶房帮忙做午膳了。牡丹顿时瞪大眼睛争辩道,“我没有……”
俞奎山登时大怒,又是一脚踢了过去,“二姑娘不是病了吗?我去瞧瞧去。”
他走出去几步又转过头来道,“眠儿受了惊吓回屋歇歇。”
俞眠红着眼眶面容悲切,“父亲,二姐姐定是受人蒙蔽才犯下这样的过错,父亲不要骂二姐姐。”
她越是懂事俞奎山越是心疼,他叹了口气道,“眠儿不要多想,好生歇着准备明日之事。”说完俞奎山让刘安将牡丹带走直奔听风楼去了。
俞眠拿出帕子擦了眼泪,翠娟忙去打水伺候俞眠洗脸,“姑娘,今日饭食奴婢亲自去和二丫做,绝不经第三人手。”
“嗯,翠娟你去吧。明日让翠环跟我进宫。”进宫参加选秀的秀女不管身份多么高贵都只能带一人前往,秦嬷嬷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只能带着翠环去了。
俞奎山到底没能把俞琳琅怎么样,李氏的哭诉,俞琳琅的哀求,最终俞奎山只是将俞琳琅禁足,然后又补偿了俞眠。
至于补偿,有什么补偿能比银子更实在的吗?俞奎山自觉没脸过来,便让刘安来问她有什么缺的,俞眠便直接说了缺银子。
俞奎山这次倒是大方,直接让刘安送来一千两银子,加上俞老夫人给的四百两还有她以前攒下的体己,总共有一千五百两银子。
俞奎山给的是银票,俞老夫人给的都是小额十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这样的钱进宫用打点就刚好。
刘安走后,俞眠便对秦嬷嬷道,“劳烦秦嬷嬷去父亲那里代眠儿跟父亲道谢,只说眠儿身体不适便不过去了。请父亲见谅。”
“老奴明白。”秦嬷嬷自然明白,当即去了俞奎山那里。
俞眠钱收了,可该表明的态度还是要有,她不高兴了,也得让俞奎山知道。当面的时候该做的戏要做全套,可俞奎山真不把她当回事了,她也得让对方知道她也是有气性的。
果然秦嬷嬷前去俞奎山并未有责怪的话,俞眠睡了一觉起来,便听翠娟说俞琳琅来了,还带着赔礼来的。
俞眠眉头微挑,“她来的倒是快。”
说着她慢悠悠的穿好衣服下了地出去,就见俞琳琅垂头坐在那里,显然心情很不好。
“这些丫头,二姐姐来了竟然不叫醒眠儿。”俞眠笑着过去,“还望二姐姐不要怪罪。”
俞琳琅抬头看她,满脸的怨恨,然而只一瞬便收了回去,脸上僵硬道,“我只是来给眠儿妹妹道歉的。我被下人蒙骗,没想到他们竟背着我做了这些事,眠儿妹妹放心,我已经责罚他们了。”
“哦?”俞眠挑眉笑了笑,“这事儿眠儿倒是不甚清楚,父亲说他来处理。翠娟还不给二姐姐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