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眠得知此事时有些惊讶,有些不理解正明帝的用意了。
如今成年的皇子中太子被废,阖府圈禁,能够继承大统的也就康王寿王还有安王。
安王与其母妃自来不参与这个,所以皇位必然在康王和寿王中选择,可正明帝却将两人也一并赶出京去,这倒是令人始料未及。
她尚且觉得惊奇,更遑论京中诸人,寿王送走宣旨太监便将桌上茶盏扫落在地,“好个父皇,难不成还想将太子扶起来不成。”
有这想法的还有康王,自然对正明帝的圣旨有所不满。
晚上厉王回来的很晚,面露疲惫,他先去洗了澡,出来见俞眠坐在榻上摸着肚子便凑过来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着腹中胎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
厉王轻笑,“他倒是欢快。”
少年都不识愁滋味,更遑论尚未出生的婴儿。再有两个来月她就要生产,也不知道那时候是否尘埃落定。
厉王察觉出她的担忧,轻声道,“会好的,不要担心。”
俞眠笑了笑,她自然是信任她的。
厉王进宫的时日越来越长,有时几日都不回来。俞眠只能告诉自己万事莫担心。
这日翠娟匆忙从外呕吐进来,“侧妃,俞府老夫人求见。”
俞眠一愣,这是俞奎山出了什么事了?俞眠自然不想见她的,但若是传出去也不好,她点头道,“请祖母进来吧。”
上一次见俞老夫人还是去俞府给俞琳琅添妆的时候,现在过去不过两个来月,俞老夫人脸色却越发的难看,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眼中的痛苦一点都掩饰不住。
俞眠上前朝她微微福身,唤了声,“祖母。”
俞老夫人看见她的那一刻潸然泪下,她被曹嬷嬷扶着颤抖着站了起来就要给她跪下,“眠儿,祖母求你了。”
俞眠怎么可能真的让她跪下,连忙让人去扶,樱桃如今日日跟着她,和翠环上前一左一右硬是将俞老夫人扶了起来,“老夫人,万万不可。”
俞眠面露忧虑,“祖母您是长辈却如此行礼,让人瞧见该说孙女没有礼数了。”
“眠儿。”俞老夫人浑浊的双眼被眼泪填满,看着俞眠满目的哀求,“祖母明白你是因你母亲憎恶俞家,可俞家并未对不起你呀。”
闻言俞眠瞳孔一缩,看着俞老夫人笑了笑,“祖母说的什么,眠儿听不懂。”
“不,你听的懂!”俞老夫人心中有些郁气,“如今你父亲焦头烂额,朝不保夕,你作为她的女儿,难道不该出手相助吗?”
俞眠闻言神色微动,却仍旧笑道,“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父亲遵纪守法便可高枕无忧,听祖母的意思,父亲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你!”俞老夫人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眼泪又掉落下来,“算祖母求你了行吗?”
俞眠轻轻摇头,“祖母莫说这话,前朝什么事情孙女根本不知。自打我怀有身孕,王爷便不与孙女说那些事了,况且这些时日王爷根本不在家,所以孙女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