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霄清峰的途中苏澈简直痛苦不已,好不容易站到地上,苏澈揉着肩膀:肯定青了!这个狠毒的女人,下手真重!她扭头瞪了芦丹洁一眼,却见芦丹洁挑衅嘲讽地看着她。芦丹洁指着聚集着很多人的广场:“考生都在那里,你自己过去吧。”然后凑到白登风的身边,拉住他的胳膊:“白师兄,我们快去找师傅吧!他老人家急着见你呢。”白登风此刻还没有对苏澈产生什么感觉,既然里报到点很近了,他也就和芦丹洁一起离开了。
苏澈也不急在一时,转身向广场走去。整个广场由石板铺成,非常宽阔,此时在上面占满了人。在广场的边缘伫立着高耸的石柱,上面刻着文字。还有一台很大的日晷,指针的影子缓慢地转动着。当正午整点的时候,一记非常嘹亮的钟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五个人走来,看似缓慢,实际上几秒钟就到达了广场。这五位正是五个镇殿使。
站在中间的那个长胡子的老头是霄清峰的掌门,也是凌剑殿的镇殿使楚天机,白登风和芦丹洁的师父。苏澈想要进的岐黄殿的镇殿使是那个矮胖的班卓。班卓的年纪也不小了,但一张无须的胖脸看起来不显老,给人憨憨的感觉,实际上这老头精明的很。
第一轮的选拔不需要镇殿使出马,有人拿了专门的宝器来测量考生的灵力量,灵力不达标的直接被淘汰。霄清峰作为一个老牌子门派,对新弟子的选拔也是很严格的,那些没什么发展潜力的根本不屑于收进来,重要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这一下六成的人都被淘汰了。
想要修仙的人多不胜数,一旦走上这条路,整个人生都会被颠覆。除了拥有凌驾于普通人的力量,能够上天入地,就连寿命也能大大延长。但是修仙之路困难重重,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愿的。那些没有资质的人穷其一生也只是个练气阶段的不入流修仙者,倒还不如在凡间做个普通人。
苏澈顺利地通过了初试,随后就是报不同的殿,由镇殿使测试了。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剑修,毕竟从剑修的实力强悍,而到岐黄殿这里的人则是最少的。炼丹是一件细致活,十分枯燥,还要读很多书。每个药师都是用钱烧出来的,想要提高水平,就必须反复地炼制丹药,仙草是很贵的。班卓测试了几个考生的注意集中能力和眼力,最后收了三个人。
在原历史里,原版和白登风是在两个月后才再次见面的。苏澈可不打算遵照历史等那么久,她要主动出击!将包袱放进衣柜,她就在岐黄殿里乱转。虽然霄清峰没有什么禁足的规定,但无缘无故去其他的殿是很奇怪的,就像没事跑其他人的卧室里去了似的。苏澈四处寻找机会,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见到一个提着拎箱的岐黄殿弟子往大门走去,立刻跑了过去。
“师兄师兄!”她带着自来熟的笑容拦住了那个弟子:“敢问如何称呼?”“廖童奇,你叫我廖师兄吧。”这位廖师兄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稚气未脱,估计也是辈分不高的弟子,平时里见谁都是师兄师姐,现在终于有比他辈分低的了,不免洋洋得意起来。苏澈从善如流地叫了“廖师兄”,小年轻满脸享受。
“说吧,是不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师兄都会帮助你的!”廖童奇用力把排骨胸脯拍得“啪啪”直响。苏澈的笑容有些尴尬:这家伙也太热情了吧?“是这样的,虽然我是刚刚进岐黄殿的弟子,但也想要为岐黄殿做些什么。师兄这是被师父派了任务吗?”廖童奇不过是去给其他殿送药物。岐黄殿是培育药师的地方,药师的功课十分繁重,除了炼丹还要学习医术药理,其他殿的人受伤了都要依赖岐黄殿的药治疗的。
送药是寻常工作,算不得什么,都会推给不起眼的小人物。但被说成是师父指派的任务,顿时让廖童奇觉得自己是受重视的,他也不愿意告诉苏澈真相,便默认了下来。“这是我们殿制作的药物,要送到其他殿去的。”苏澈做出很崇拜的样子:“让我帮忙吧!”廖童奇心里也是不愿意跑腿的,五个殿离那么远,他才不想花力气呢。“嗯哼。”他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下:“交给你也行。这是很重要的工作,你千万别搞砸了。”他揭开拎箱的盖子,里面码着许多小瓶子。“对着标签送。”
苏澈满口答应,拎着分量不轻的拎箱高高兴兴地去送药了。廖童奇看着她的背影,感叹了一声:“真是勤快的小师妹,有前途、有前途!”
苏澈特意先把药送去其他殿,最后才到凌剑殿。她将药交给一位凌剑殿弟子后,便开始打听白登风的下落。“白师兄啊,他应该在后院,我帮你去叫他。”苏澈开开心心地待在大堂里等。
那个弟子跑到后院去,看到白登风和芦丹洁正在一起。芦丹洁漂亮、厉害,但她的脾气非常不好,对比她弱的人不屑一顾,颐指气使。有的人讨好她,但也有人很讨厌她。“白师兄,外头有个岐黄殿的师妹找你。”白登风还没反应过来来人是谁,芦丹洁已经意识到外头的是苏澈了。
可恶,这个丫头怎么跑来凌剑殿了?她不是超级认真,扎进书堆就不出来的吗?芦丹洁记得白登风是在替师父办事的时候,遇上了采药的苏澈,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也就是说,在刚刚加入霄清峰的这段时期,苏澈不应该与白登风见面的。芦丹洁震惊:难道说这个苏澈也不是原来的那个?
但她马上就丢掉了这种想法。重生哪有那么容易的?她是重生,苏澈也是重生,这世界还不乱套了?应该是她的存在对世界造成了影响,如果这个苏澈是重生的,没道理如此急迫地来找白登风,因为在上辈子他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芦丹洁很不乐意白登风去见苏澈,可又没有理由,只好硬黏着一起去了。
苏澈站在大堂上,哪里都好奇地四处张望。就听得背后一人轻轻唤道:“苏澈。”哎呀妈呀,耳朵要怀孕了!苏澈转过身来,两眼放光地看着白登风:“白师兄你好!我是在送药的,还要谢谢你那天帮我。”白登风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那还是要谢谢的。还有芦师姐,多谢了。”
芦丹洁这下更加肯定苏澈不是重生的。如果苏澈曾经和白登风谈过恋爱,还结了婚,面对白登风的态度不会是这样的。如今看来,苏澈也是喜欢上帅气的师兄了。芦丹洁在心里冷哼:上辈子被你这个白痴抢走了白登风,这次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瞧你说的什么话,不过是顺便的事。”芦丹洁笑得像朵花似的,亲热地挽着苏澈的胳膊,好像两个人关系特别好似的:“那些药可重了,一定累了吧?岐黄殿的人真是,欺负你个小女孩。”苏澈被她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要假装羞涩的小师妹,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大家对我可好了!是我主动要干活的。”
苏澈这次来也就是刷个存在,让白登风别忘了有她这个存在。说真的,她和白登风也没什么交情,不可能立刻约白登风出去。所以聊了一会儿,苏澈就在芦丹洁迫切的眼神中离开了。
白登风发现自己总是能碰到苏澈。起初他对苏澈只是个浅薄的印象,但是见多了,不得不记得牢牢的。他每次去练功的时候,都能在途中见到苏澈捧着本书认真地背诵,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也能见到。但他只是不远不近地望到了,没有近距离地打过照面,也没有跟苏澈打招呼,他甚至认为苏澈根本没有看到自己。
不过因为印象深了,所以每次遇到的时候,白登风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渐渐的,苏澈认真刻苦的样子深深地印入了他的心里,在他自己也未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对苏澈产生了好感。
当苏澈发现白登风常常会把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时,明白时机差不多了,她应该遵照原历史,在山上与白登风来一场偶遇。
在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辨别草药后,班卓就布置作业,让弟子们去山上采指定的草药。与此同时,白登风也依照楚天机的吩咐去送信,在回来的时候发现了正在采药的苏澈。修炼到他这个修为,目力是非常厉害的,即使御剑站在高处也能将地上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只见苏澈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满脸愁苦地揉着脚腕,一个藤编的背篓放在身边。
白登风不由自主地降了下去,轻轻巧巧地落在苏澈面前。“怎么你总是遇到意外?”苏澈装做被吓到的样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猛然抬头看向他:“白师兄!”她要跳起来,但马上坐了回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白登风见她一惊一乍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不由有些好笑:“是脚扭了?”苏澈的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她也算狠了,把自己的脚扭得跟个馒头似的。
白登风手一伸,把背篓背到身上,又小心翼翼地扶起苏澈:“我带你回去吧。”“可我的药还没采完。”白登风的眼睛一瞪:“都这样了还采什么药?你爬的了山吗?”苏澈垂着头不说话了。她单腿站在剑上,被白登风抱着。“飞剑只能站着,太不舒服了。难道没人想过换个能坐的吗?”白登风没好气地说:“你还真挑剔!能坐的法宝当然有,有你也不会用。”
苏澈扁扁嘴,没过几秒又扭过头去看他:“白师兄,你平时赶路都是用飞剑的对吧。那要是赶上好几天,岂不是要站很长时间,腿不得麻了。”白登风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澈的小脑瓜能想出那么多奇怪的问题。能御剑是剑修的道行到了一定程度的表现,大多数修真者的代步工具都是自己的武器,从来没有人去想站多久的问题。修真者的身体素质很高,站个几天算个什么?这么简单就腿麻了,还修什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