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伸出胳膊掩面挡之,再放下臂膀时,马车已不见了踪影。
算命先生掸掸自己大褂上的雪渍,感叹一声:“这叫穷入潦倒?靠天吃饭?付不起二十两香火钱?我去你大爷,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本以为骂两句也就算了,谁知算命先生竟然开口诅咒一句:“老不死的,定有血光之灾。”
骂归骂,咒归咒,马车里的江诀那可是一个字都听不见,不仅听不见,且还在马车里仰天大笑。
江云尘一脸不解,询问一句:“您为何喜?”
江诀一拍大腿,炫耀着刚才的奇葩事:“刚才算命的先生说老夫有血光之灾,啧啧啧,老夫日夜征战沙场,别说血光之灾,生命之忧那都是有的。”
牛皮还未吹完,只见马车一颠簸,猛的将车中的他们弹起。
江诀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马车里的木桩子上,这一个毫无准备,把这个老家伙撞的一声:“哎呀~”
紧捂着自己的左眼边,别问,问就是不疼。
江诀刚放下手,看着掌心中几星子血渍,谁知,莫语一个急刹:“吁~”
骏马被惊,给江诀再来一个措手不及,又撞的一声:“哎呀~”
莫语赶紧掀起帘子,查探一番:“老爷,少爷,马车经过石堆有些颠簸,你们没事吧?”
江云尘冷冷回应一句莫语:“我与小姐无大碍。”
莫语松了一口气,将车帘撑大,再询问一句:“老爷,您没……事……吧?”
这一掀起帘子可是看清楚了,坐在江云尘对面的江诀,两只眼睛边上都划开了一个口子。
虽说不严重,可这伤口对等的样子像极了被诅咒过,江诀沉着脸,再带上这伤口,表情实在有些滑稽。
还好江诀将江云尘教育的那可是一个品德高尚,从容大方,涵养颇高,一般是不会笑的,除了忍不住。
江诀看着莫语,扯着嗓子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您没事吧?莫语你问谁呢?你看看,看看老夫有没有事儿?啊?”
“老夫好的很!老夫若知晓你这般架马车,刚才高低也应将那算命手中的护身符买下。”
“老夫双倍价钱买!!!”
江云尘深叹一口气,声音冰冷:“山路难走,与石颠簸,实为正常,爹又何必训斥莫语。”
江诀听了江云尘的话,心口的气更加的不顺当,指着江云尘,那可是一个唾沫星子只溅:“正常?老夫说不正常了?啊?你说你撞什么地不好,你撞老夫脸上?”
“老夫自年少时,便是以颜服人,若是眼下破!!!了相,该如何是好?”
江云尘听后倒吸一口冷气,眼眸低垂:“您已年过半百,听您话中之音,还有纳妾之意?”
江诀鼻孔撑大,喘息一口:“怎么?不许啊?男人四十一枝花,老夫年过半百,开的正艳时,即便不纳妾,也可吸引不少爱慕的眼光。”
江云尘轻点头,对于江诀的话半分都不诧异,缓慢开口:“许,儿臣还是有意劝你,切勿再有纳妾之念头。”
江诀追问:“为何?”
江云尘眼眸低垂,坐的笔直,冷冷开口:“儿臣并未多管闲事,只是为爹着想,一来,府中女眷已是不少,鸡飞狗跳之事已够您头疼,若再纳您恐怕吃不消,二来,您已年过半百,如若铁了心纳妾……”
“儿臣只能叮嘱您一句,注意身体。”
江诀听后,指着江云尘:“啧……疑君驱车而驶之,然,苦于无据也。”
江云尘轻抬眼眸,脸上未有任何表情,冲着莫语轻声一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