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聊不下去了,将人送走后,顾念便气呼呼地躺在了床上,她一定要将那晚的事情忘掉!
但越是想忘记的事情,就越忘不掉,当晚,顾念便做起了梦,梦里她跟顾阎角色对换,被强迫的那人,不是她,而成了顾阎。
顾阎的双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鼻头跟脸颊都哭得红红的,他缩在床角,一整个我见犹怜的模样。
顾念的嘴角噙着坏笑,像是看猎物一般看着顾阎,她爬上了床,伸出手将人围困在自己的怀里,“小阎,你便从了阿姐我吧,今后,我定会好好待你的。”
顾阎哭着抗拒,“阿姐,小阎不愿,你放过我吧。”
顾念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只能是我顾念一个人的。”
说完这句话后,顾念便不管不顾地朝他扑了上去······
“啊——”
顾念惊吓地从梦中醒来,两颊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伸手抹了一把,大口喘气后,她庆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还好,只是个梦而已。”
但就算这只是个梦,顾念也觉得无比羞耻,她怎么会对顾阎做这种事呢?
梦里的顾阎俨然是只需要保护的小白兔,而她却成了那黑心的大狼狗,将他拆骨入腹。
她忙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甩去脑后,不行不行,她得冷静一下。
顾念赶紧穿衣洗漱,吃了饭后,便躲回房间,拿出了针线包。
这几日她忙东忙西的,针线包都没摸过,现在有了空闲,她得开始多想想挣钱的事儿了。
其实这几年,她靠着卖针线品也能过活,而且贵人小姐出手很是大方,往往合了她们的意,一条帕子给的钱,都比市面上高得多,但就算这样,收入来源也总是有限的,她就只有一双手,接的活儿也都是有局限的,再说,宝潭庄距离安都城,也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不太利于开展活动。
想着想着,她放下了针线包,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了压在衣服底下的一个木头盒子。
打开来,里面都是她这些年攒的银钱,除去每月给姚柔的家用和顾阎的伙食费,还剩下不少的钱,她想着,能不能去城里发展发展。
这个念头,其实她去年就有了,但那时银钱还不够,她只得暂时搁置下来,现下盘算盘算,应该也是差不多了吧。
别看顾念瞧着柔柔弱弱的,但她也是个行动派,当下合了盒子,原地放回,便去了外头找姚柔。
姚柔正在院子里晾衣服,顾念拉着她就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娘,我有事跟你说。”
姚柔双手湿哒哒的,甩了两下,“你这孩子,我还在晾衣服呢。”
“娘,我想去城里开铺子。”
“什么?”姚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去城里开铺子?”
“是的,娘,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些余钱,我计划着去城里盘一个铺子,专门卖绣品,还可以搭着做一下成衣,这样,钱会赚得更多。”
姚柔:“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日子虽不是太富贵,但日常温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顾念想得比较多,这钱啊,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了,现在虽不花大钱,但以后肯定是要花的,所以不挣钱不行,“娘,你看咱们这个屋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修整了,小阎的房间,我看墙角渗了不少水,一到下雨天,必须拿个盆接着才行,而且······”她顿了顿,接着道,“小阎也长大了,庄里不少跟他同龄的男子,已经开始说亲了,有的甚至都已娶妻生子了,日后他娶媳妇,少不得要花一大笔钱,总不能让人嫁过来受苦吧。”
听女儿这么一说,姚柔才认同地点点头,她轻轻抚着顾念的头,“是啊,你们都长大了,念儿,这些年,辛苦你了。”顾晖走后,顾念瘦弱的肩膀便挑起了养家的重担,她这个做娘的,心里愧疚啊。
顾念:“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辛苦,有你跟小阎在,我幸福都还来不及呢。”她凑过去拥住她,“娘,我跟爹爹保证过,要代替他好好宠你的。”
姚柔心里有着无限的感慨,却喉咙哽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让我去拒了林泉呢?”姚柔这几天也忙昏了头,本想找个时间好好问问的,结果拖到了现在。
顾念显然是被问住了,“娘,你说什么?”
“就是你答应的第二天,我原本都要去跟何婶子说你应下了亲事,小阎却跟我说,你改变了心意,又不想嫁了,于是我只好去回绝了。”姚柔看她,“你怎么好像不知道这事儿一样?”
顾念当然不知,她什么时候跟顾阎说她不嫁了?但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就明白了,顾阎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见她不语,姚柔问道:“你莫不是后悔了?”
顾念只得在心里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就只当她跟林泉无缘吧,现下这个情况,她确实也没什么心思想这些了,“没有没有,是最近的事儿太多,我一时间没想起来。”
姚柔说:“也是,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多,何婶子起初还以泪洗面,但这几日,我看她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纪珊是个好丫头,我相信,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顾念点点头:“当然啦,我们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姚柔点点她的鼻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娘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