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丹药,撤掉结界,江雷走出炼丹房,大吃一惊。
二十余人整齐地在门口列成两排,成极其隆重的夹道欢迎之势。而且,这二十余人,个个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
丹火戏诸侯、梦入神丹、林海听丹、小丹锋利、百丹玺……
热烈的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梦入神丹极其认真地躬身行礼,道:“感谢战师侄!能够在天火清尘丹上取得突破,对我人族是天大的功劳,更是整个无上常融天之幸啊!”
江雷被他说得浑身难受,我只是想要换个功法而已,不要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开口闭口就是造福族群泽被天下神马的好不好。
于是,他赶紧表明立场:“梦入神丹前辈,此法弟子不打算外传。”
当然,就算他想传也传不了。他用的完全就是古法,别人没有显微镜根本就达不到这效果。
“理所应当。如此瑰宝重器,当然是不外传的。”梦入神丹点点头,“不过只要师侄能稳定炼制,即便不够用,也能给整个修仙界以信心和希望,善莫大焉!”
林海听丹点头道:“没错。灵气日渐枯竭,看不到希望,我等也就日渐焦虑。之前的收徒场面,主要便是因为焦虑。如今有了此丹,老夫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大半,假以时日,总能培养出优秀弟子来。战小友,的确是为仙界立了一大功啊!”
停!怎么感觉到某种要把哥变成炼丹机器的节奏?
他急忙道:“弟子近来沉迷炼丹,荒废了修炼与功课。如今告一段落,必定要将重心转移,只怕没有多少炼丹时间。”
“哈哈,”林海听丹仰头大笑,“不用担心,只要你加入玄明峰,老夫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强迫你炼丹。而且,你可以直接出任丹堂的预备长老。如何?”
“预备长老不值钱,”小丹锋利直接喊道:“加入冲虚谷,老夫直接让你出任丹堂长老,先行使部分权力,待筑基之后,便可全权行事。”
其余老者再顾不上队列,一拥而上。
看到这架势,梦入神丹着急了,对丹火戏诸侯挤眉弄眼。
丹火翻翻白眼,走过来拍拍江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做人要饮水思源,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啊!你的炼丹技术是在哪里学的?天丹道坛啊!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是谁无条件地支持你?天丹道坛!现在,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江雷越听越觉得不对,问道:“前辈,你不是说让我做预备长老吗?”
“不要学小梦梦,每句话每个字都要较真。天丹道坛的预备长老没有金丹期以下的先例。”丹火板起脸:“而且年纪轻轻的,那么在乎地位,以后能有多少成就?好好修炼,好好炼丹,日后该有的自然都会有。”
在江雷心中,对于丹火原本不错的印象瞬间崩塌,怒道:“前辈,原来你都是逗我玩儿的?”
丹火戏诸侯虽然脸皮厚,此刻也难免尴尬:“那个……千古难题,老夫也想不到你能成功不是?不过,此事也非无法可想。只要你稳定供应天火清尘丹,待老夫召开长老会,说服其他长老同意即可。”
“胡说八道!”林海听丹毫不犹豫地拆穿他:“战小友,此事绝不可信。天丹道坛长老不少,构成复杂,除了炼丹师,还有天工城主以及几大商号的人,要让他们同意你出任预备长老,你非付出巨大代价不可。”
“就是,就是,这老头根本不靠谱。还是加入冲虚谷吧,老夫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战小友,加入我们……”
江雷陷入沉吟。
加入其他宗门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样也意味着他的底牌暴露风险增加,万一被有心人盯上,那就完蛋了。
加入天丹道坛原本是最好的选择,会在资源和权限上得到非常大的助力。不过,那些都只是助力而已,并非必需。
发不了大财,也没什么,反正本来就穷惯了,而且他所选择的仙路也并非耗费极大的。没有高位,那也乐得轻松,反正他本来就没有炼丹天赋,坐在那个位置上自己心里都觉得别扭,还要时刻担心被人窥破秘密。
不过,还有个小问题需要弄清楚。于是,他把向来靠谱的梦入神丹拉到一旁。
“梦入神丹前辈,我听说在天工之城的交易,宗门都会抽取部分利钱,可有此事?那我如果出售天火清尘丹,宗门会不会知道?”
“抽成一事属实,这也是各大宗门支持天工之城的必要条件。至于所售何物,宗门不会知情。除非他们能够拿出证据,证明有所失窃,又或者会危害到宗门安危,否则天工之城不会公开。不过,如果宗门有所怀疑,多方试探的话,还是会有风险的。所以,如果战师侄不想让宗门知道,明某建议出售时务必小心,短时内不宜过多。”
江雷点头道谢。
这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天火清尘丹功效逆天,却非旦夕之间改天换地,而是要长期服用,逐渐提升资质。因此,单粒天火清尘丹的价格并不是很高。
所以,他还是可以通过出售天火清尘丹挣钱,把握好数量和节奏便好。细水长流,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回过来,拱手道:“多谢众位前辈厚爱!五渣接下来准备静心修炼,全力冲击筑基。待筑基后,再选择拜师或者加入某个势力。在此,五渣向各位前辈郑重承诺,无论拜师还是加入某个势力,必定会在各位中做出选择。”
众前辈纷纷点头。的确,完成了基础五十课,又炼制出天火清尘丹,战五渣已经没有继续打磨基础的必要。筑基,成就灵体,让自己对天地对灵气的感知进入全新境界,才有可能在丹道上继续精进。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不能立刻招徕成功,他们有些遗憾。不过,他们也成功地获得了优先权,已经战胜了九成九的对手,也算能接受。
而且,待战五渣筑基后,如今承诺的条件也就名正言顺了。
江雷与众人告别,再次踏入炼丹房,去炼制足够的丹药换取功法。
他刚刚关上炼丹房的门,方立恒忽然出现在殿门处,招手示意丹火戏诸侯过去后,轻声道:“丹火前辈,满回塘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