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伯爷息怒,不是老奴们不肯换花样子,是咱万春楼的银匠人说什么都不肯换,老夫人也是同意了的,这老奴们也实在无法啊。&rso;&rso;
说来万春楼的银匠人跟梁家还有些关系,是梁家老家那边来的远方亲戚,梁氏看他聪明,便把人安排了进来,这匠人又是个嘴皮子甜的,把老太太哄得高兴,这楼里的样式也都是这匠人说了算。
说来他们也觉得冤呐。
&ldo;行,那其他几个铺子呢?&rso;&rso;
姓陈的管事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ldo;酒铺子前两年买卖是不错,可这两载京里时兴喝那胡酒之类的,周边开了好几家酒铺,咱们的酒铺方子少,只卖了些白酒米酒的,上月新到的桂花金橘酒卖得倒还不错,至于那书画铺和果脯铺,咱们果脯用的都是庄上送来的果子做成,好些贵人们吃着说那果子没以前有味儿,去了别家,可那庄上不归咱们管啊。&rso;&rso;
城南城北做买卖的多,新奇玩意更多,姜家卖的东西不怎么出挑,自然是卖得艰难。
&ldo;是是是,确实是这样。&rso;&rso;
在陈管事把事儿说了后,其他管事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最开始想拿老太太压人的张管事慌了,看他们把事儿都给说完了,一急,直接道:&ldo;说起来,夫人的那几个铺子才叫红火,什么纱布坊、酒楼、当铺的,间间都得让人竖起大拇指,尤其是那些各地的杂物和外族用的摆件瓷器,每回一运到京里,不少人进去抢。&rso;&rso;
说道最后他都有些羡慕了,当初夫人那些铺子买卖好得不行,他们还上门想让夫人帮帮忙,也诶他们进一些时兴的,从外头各处运来的新奇玩意儿,不过被人一口回绝了。
&ldo;是啊是啊,张管事说的是,那纱坊里出来的纱布可好看了,各种颜色都有,家里妇人们很是喜欢,还有那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比咱们京里可要有趣儿得多。&rso;&rso;
京城是皇城根,天子脚下,注重的都是一派大气端庄,少有外边那样专门去打磨这些新鲜有趣儿的摆件玩意儿的,卫莺这杂货铺一开起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连那些自诩文人雅士们也爱买上几样拿来衬托。
临着东大街的这些铺子大都是背后有靠山的,一般人有银子都是买不到的,卫莺娘家只是小小的五品官,自然是开不上这东街的铺子,她那几处铺子全开在南街和北街,尤其是南街的富户人家多,手头有的是银钱,这几处铺子一开,那银子当真是跟流水一般流进卫莺手里头。
几个管事顿时又一言一句的夸起了卫莺的铺子来。
姜景:&ldo;……&rso;&rso;
姜景心头半点都不高兴。
他是来查铺子的,不是来听卫氏手中的铺子是如何经营有方的。
再则,他们这么几位管事管着铺子还比不上卫氏,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说这说那?
几个管事见他脸色越来越黑,终于意识到了他们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原本他们想着夫人是伯爷的妻子,夸夫人不就是在夸伯爷吗这才使劲儿夸。
而实际上,卫莺也确实经营有方。
她那几处铺子在南街北街那都是鼎鼎有名的,一个铺子能当姜家好几个了,说是日进金都不为过,几位管事倒没有瞎吹。
姜景又听他们说了各处铺子上的事,心里头也模糊有个大概了。他们姜家这些铺子在各个行当都只能算得上马马虎虎,若是就这样经营下去倒也是够一家子嚼用的,但谁知道如今还能马马虎虎,以后是不是越挣越少了?
那时候守着这么多铺子,怕是连嚼用都不够了。
他是不肯承认在听几位管事说了卫氏手头那些铺子的红火后还能稳坐如山的,卫氏一个妇人家都能把铺子经营得红红火火的,没道理他堂堂伯爷,连个妇人家都不如了?
几双眼在等着他拿主意。
姜景揉了揉发疼的鬓角,十分不愿意承认他确实是比不上的。
他都没接触过,压根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半晌才道:&ldo;总之,一定要新奇,你们管理铺子这么久了,该怎么卖不用我来说也是会的,如今老太太不管外头的事了,你们就得撑着。&rso;&rso;言下之意就是说像那些以前仗着有老太太撑腰的那些都不用再顾忌了。
管事都是人精儿,一听这话就明了。
至于其他的,像庄子上的事姜景还得跑上几趟才能知道了。
等把铺子上的事儿都处理好了,晌午都过了,姜景坐在马车上正要回府,脑子里又不段想起几位管事不断吹嘘卫氏手里那几个铺子的事,嘴边的话一转:&ldo;去城南。&rso;&rso;
马车转了个弯,四檐下铃铛叮咚作响。
城南跟城东那片不同,城东虽说铺子也多,但挨着的贵人多,难免街上就清冷了两分,但城难不同,这里富户多,多是做买卖的,大街小巷就很是热闹,姜景掀起帘子一角四处看着,随后指着一处人看着格外多的铺子问外头车夫:&ldo;那是卖什么的,怎这么多人?&rso;&rso;
城南是热闹,各处铺子都有人进进出出的,但没一个铺子跟这铺子一般全是人,那大小媳妇买东西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的往怀里揣。
马夫道:&ldo;伯爷忘了,那是夫人的铺子啊,卖各种纱布的,很是受欢迎的。&rso;&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