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想了一会:“虎贲军和羽林军的矛盾根深蒂固,不遇大事恐难调和,等吧!”
这一等又是十天,单说这一日,赵遵正为骁骑军扩编的事发愁,突然门监跑了进来。
“都尉,大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
“他说与都尉是旧相识,再要细问他却不肯说了。”
赵遵也想换个心情,便随门监来到大门前,“李尔!”离着老远,赵遵便认出等着门前的正是南征时同在西路军的将领李尔。
赵遵大笑着抱住了李尔:“老兄,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李尔也抱住了赵遵的臂弯:“我可没有赵侯神兵天降的本事,啊?哈哈哈……”
李尔为人忠厚义气,出征时高楼嫉妒赵遵,无端怀疑指责北护军,李尔不止一次因为替赵遵说话而和高楼发生正面冲突,赵遵很感激他,今天见了更感亲热。
“走走走,里面坐!”赵遵把李尔让进正厅,李尔看着庄严肃穆的骁骑军官署,忍不住感叹道:“赵侯领兵打仗是把好手,当起官来也游刃有余啊!短短数月,又置办了一套家当!”
赵遵谦虚了几句,李尔便说出了分别之后发生的事,赵遵偷袭夺取番禺昭示着百越的灭亡,可当时西路军还在围攻毗陵,由于虞家兄弟的坚决抵抗,毗陵城成了百越最后一个投降的大城市,直到赵遵被调回洛阳的前后,孤竹荣才彻底稳定住了毗陵仓兰一带的各族势力。随着百越的全面投降,很快各地的战火都平息了,先是孤竹荣被大将军召到了番禺,后来换防的大周地方军接替了西路军的位置,李尔等人也都回到了中军。
说到这儿李尔忍不住夸赞赵遵:“百越就那几个大城市被赵侯你打掉了三分之一,王都番禺也给你夺了,多大的功劳啊!咱们西路军沾了你的光,到哪儿都仰着头走!”停顿了一下,李尔又说:“也是因为你功劳太大了,很多人都嫉妒,私底下乱嚼舌根!这也难怪,皇帝用兵重心在北而不在南,平定百越功劳不小,但一场胜仗打下来,升官奖赏都给了实力最弱的我们,人家中路东路牺牲比咱们大,却没捞着实惠能不眼红吗?”
“先不谈这个,老李你这次来洛阳是奉召还是私事?”
李尔道:“我的地盘离洛阳千里之遥,我哪有什么私事来的着这儿啊?我是奉命回来述职的。”
“哦?一起回来的还有什么人?”
李尔奇道:“怎么?你没听说?百越全境臣服,防务已经交给了南方的驻屯军,南征的十万大军悉数回归,立功的将领全部入京,论功行赏!”
“大将军也回来了?”
“当然,我们乘的同一条船,昨天傍晚来到的洛阳。我在洛阳举目无亲,就认识你老弟一个人,心想就来投奔你吧,也省的交住宿的钱了。”
赵遵听罢大笑:“谁不知道你老李家底殷实,还缺这俩房钱?”
李尔也跟着笑了,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是不愿意和这帮虚情假意的家伙住一块,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几个人,也就你和米将军是好汉,可惜老米他……唉……”
赵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主你是客,在洛阳吃住我全包了,只是……只是我家有点局促,不如就住在后衙的客房,我陪你,咱们哥们多喝几场!”
李尔突然大笑道:“赵侯新纳花魁入府,估计还没亲热够呢,老李怎能如此不体贴坏你的好事?啊?哈哈哈……”
赵遵非常尴尬:“刚到洛阳就听说了。”
“可不,现在全洛阳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你的风流事,我刚下船就听说了,老弟,艳福不浅啊!”
赵遵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让亲兵准备了酒菜,二人边喝边谈。李尔不是权利中心的人,不懂朝政更不喜欢文官的那一套是非,是个典型的中级军官。他把赵遵当兄弟,毫不隐瞒避讳,他告诉赵遵一定小心冯异和他麾下黑龙军的将领,南征中东路军牺牲最大,结果却让赵遵抢了头功,黑龙军上上下下都不服,冯异在番禺期间曾不止一次公开批判赵遵的一系列军事行动都是门外汉的行为,全是靠运气,拿下番禺纯属侥幸,不应过分拔高。同时冯异还声称,毗陵之战北护军未在预定地点伏击,应该为西路军数千人伤亡负责。
赵遵听了恨得牙痒痒,冯异这厮竟敢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虽然明知他只为口舌之快,但还是下定决心要还以颜色,不能再容他这样胡作非为了!
午夜,李尔喝得酩酊大醉,赵遵却怎么也睡不着,随着吕翔和一些重要武将回归,朝堂上的新一轮的权利角逐又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