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进了老式居民楼,秦书好租的房子在三层,里面收拾的干净。
沙发是旧的,外面套了个新罩子。
没有电视,卧室门上有五颜六色的画笔痕迹。
洗手间的盥洗池和马桶外面的白瓷脱落了许多,门口的镜子擦的很干净。
纪承的眼神又闪过许多疑惑。
家里没有茶,热水也被喝完了,还没等秦书好下班回来烧。
纪承端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看的秦书好阵阵窘迫,刚想起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酸奶,被站起来的纪承无情打断。
“我和你没那么陌生,赶紧把证件找出来,我还有事。”
纪承一手插进裤兜,脸上冷冰冰的望着要去开冰箱门的秦书好。
还没打开冰箱呢,秦书好就觉得指尖泛凉,凉的胸口也一阵冰冷,收了手转身,“好。”
纪承在原地盯着秦书好瘦削的肩膀,随后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门口,简单的鞋柜旁正正经经地只摆了一双拖鞋,纪承抬脚,往秦书好走的房间去。
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旁边小小的床头柜,门口放着旧房主留下来的衣橱。
秦书好刚回来棠城没几个月,行李不多,一个人住,怎么都方便,只有床头柜里那几个零零碎碎的证件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身份证、驾照、秦书好把自己的英语四六级证书都拿了出来,一转身险些碰到后面纪承的胸口,惊呼了一声抬头看他随即又低下,“我,我,我的证件。”
纪承从秦书好手里抽出他的身份证,上面的头像还是从前的秦书好,满脸稚嫩,和现在比,可能就是睫毛短了点,又戴了副摘不下来的眼镜。
“我想了想,押着你的身份证没什么用,”纪承正色道:“为了保证你按时把钱还我,秦书好,和我结婚。”
他不是征求秦书好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他,和他结婚。
不问这七年的来龙去脉。
原本低着头的秦书好不敢和纪承对视,他害怕现在这个男人锋利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千刀万剐,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良久,秦书好听见自己颤颤巍巍说了声,“好。”
手续办的简单,纪承丝毫不犹豫,带着秦书好和证件开车去民政局,他有自己单独的户口本,就在车上,□□带着来回的路程只用了三十五分钟。
国家已经通过了合法的同性婚姻,但是在棠城这个小城市里,办理这样的婚姻还是极少的少数。
盖章的民政局大妈用看见了鬼怪一般的表情看着他们俩,纪承面无表情的拉着秦书好走出去。
看见秦书好的户口本上亲属那一栏的内容,纪承也没问他什么。
把两个红灿灿的小本本一起放进车里的中控台开车走人,在路上又吩咐秦书好收拾东西搬家。
“可是我才搬了家……”
秦书好睁着圆圆的眼睛看向一旁专注的纪承。
他搬家还没几个月,离开棠城的这七年循规蹈矩的读大学考研,最后兜兜转转又回来。
“那就再搬一次,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合法对象。”纪承的眼里毫无波澜,云淡风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