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们认识才一周耶!我们不过聊了几句而已。”
方芳黯然伤神,仰头望着天花板,“夏虫不可以语冰,但那也是一生啊,风雨,你不懂的。”
“好吧,我不懂,你说说,为什么分手?”
“我们一起去应聘啊,那个公司的经理对我非常欣赏,我们都准备签用工合同了。然后,经理说晚上想请我共进晚餐,烛光晚餐,好浪漫哦。”
“等等,请我们共进晚餐,我们指的是谁们?”
“当然是我和经理呀?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你见过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烛光晚餐的吗?”方芳一脸的鄙夷。
“那张郎怎么办?”林风雨问。
方芳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你烦人!他当然在自己宿舍待着,经理又没请他。”
林风雨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说:“你做的有点不对,可不至于分手啊。”
“是啊,可是我们离开公司后张宏泽很生气,说经理老盯着我的胸脯看,色迷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也这样吗。他说那不一样,按照国际法规定,对无主的土地谁先发现占有算谁的,北美洲大陆是这样,南极洲也是这样的。我呢,是他先发现占有的,别人就不能再有企图了。靠,我说我是你发现占有的?你前面的哥哥们至少有一个加强连,你的排名那是相当的落后哦!”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哈哈哈,估计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对他的排名感到难过。算了,失恋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别放心上,啊?”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你请我吃宵夜吧,咱们去锦里,那里的小吃最好,而且在武侯祠旁边,咱们选择在那里开吃,也是表达对先贤的敬仰。咱姐俩喝一杯!”方芳蹭到林风雨旁边,“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咱们对先贤表达敬仰的频率貌似很高,而且每次都是相同的理由,每次都是我出银子。对了,那个什么经理的烛光晚餐,你不去了?”林风雨有点疑惑。
“烛光晚餐,呵呵,让他去死!色迷迷的死样子,恶心死我了!男人色不要紧,但要色得有内涵!色得有品位!切,老娘交过的男朋友哪个不是人间极品?岂能看得上他那种货色?”
林风雨彻底无语。
四川因为盆地地形的影响,秋季来得稍晚一些。中国的北方,此时已经是秋风萧瑟,落叶纷飞,而四川却只是初有凉意,爱美的姑娘穿着裙子,也还不致于冻得受不了。
成都的夜晚分外热闹,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霓虹灯在夜幕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大大小小的火锅店里,飘出丝丝香香辣辣的气味,不少休闲茶舍中,不时传出哗啦啦的搓麻将的声音。
林风雨和方芳并肩走在街道上。
“传说坐飞机经过成都的时候,在天上都可以听得见麻将声,哪一天我坐飞机上去听听。”方芳饶有兴趣地说。
“你必定听不到。”林风雨答道。
“给个理由,拜托?”方芳问道。
“你上飞机后一定在研究机长够不够帅,多大了,结婚没有,和某个空姐有没有勾勾搭搭,你哪有心思听地上的麻将声啊?”林风雨淡淡地说。
很快,两人来到了锦里。这里的人还真不少。
“看来,能在大酒店里一次喝掉十二瓶红酒、消费三五万元的国企领导毕竟是少数啊。大多数人还是像我们这样,小乐趣,低消费,自得其乐。”林风雨边感概边找座位。
“切,别自我太高,咱们连低消费都够不着!工作都没有啊。真搞不懂你怎么会被从国防生开除!如果没被开除,你犯得着像现在到处找工作啊?”方芳说。
“别给我说开除的事啊,小心我跟你急!”
好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子,两人坐了下来。
“老板,先来五瓶啤酒,十串烤猪腰,一条烤鲜鱼,十串烤蘑菇。”方芳把菜单交到林风雨手中,“你接着点,我去那边买烤羊肉串。”
“跑那么远干啥?这边有卖羊肉串的。”林风雨接过菜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