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去……”睇睇忙拦住他:“那小少爷气呼呼的走了,还让我再三保证你一片衣角都不许在那天出现——这银子是他出的,他不让你露面,你也正好省的清闲……”
睇睇语气渐缓:“总之那笔钱也少不了你的。你又不靠这一个客人吃饭,由他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畔君也不好再多打听。
他乖巧的躬身行了个礼,转身回房。
那些前来道喜的小倌自然把方才的话都听了去,如今看畔君进了房门,都很有眼色的灰溜溜退下。
房门转瞬只剩畔君一人。
摇曳烛火将他纤细身影投在屏风上,朦胧中透出凄楚。
他缓缓踱步到窗畔,伸手推开窗扇。
正是隆冬时节,京城的空气冷得人遍体生寒,树枝上挂着凝结的薄霜,恰如他噩梦中的那一日。
绣春刀光卷起血影,府邸登时盛满无助的哭嚎声。
畔君紧紧握拳,眸中闪过冷冽。
他之所以在京城苟延残喘,不过是想看乔家身败名裂。
这些年,他特意忍辱去接触镇抚司的大爷,辗转赔笑,倒是认识了不少锦衣卫。
只是都在乔家周遭打转,从没有过真正的交集。
乔家位居锦衣卫指挥使,如在云端,要想相识,继而扳倒谈何容易?
这次歪打正着,和国子监的贺之漾打了个照面,畔君才算真真正正得偿所愿。
本以为这次能搭上乔家,伺机而动。
谁曾想不过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
倒是白耽搁他这几日用的心思和功夫。
畔君闭眸片刻,已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乖巧,他扬声道:“来人。”
立刻有人小步赶来,立于屏风外应道:“公子有何吩咐?”
“锦衣卫的黎总旗,近日有来过么?”
“黎总旗昨日还来过,您吩咐小的不让锦衣卫来扰您,才把他打发走了。”
黎霄好男风,对他一见倾心,最近半年不顾锦衣禁令,走动得愈发勤快,畔君对他亦十分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