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身为锦衣卫,这番话却说得情真意切,若自己有个妹妹,贺之济也早已点头同意,只是贺之漾也是男子,二人又如何能长久?这份情谊又能新鲜几日?
谁也说不准。
若二人情投意合多年,他倒也不做恶人,可这两人也才认识小一年,又怎能抵御日后的漫长岁月。
“我们二人不是心血来潮。”乔岳似乎看出了贺之济的心思,直截了当道:“我不会离开,也不会让任何人欺他辱他,我当日能闯国子监,以后也能护他周全。”
“若有人伤他,无论那人身居何位,我都会舍命相护。”乔岳轻声道:“别阻我们。”
尚有几分清亮的少年音在深沉的夜空里回荡,澎湃汹涌中又有几分温柔的腼腆。
贺之济久久没有答话。
打动他的不是乔岳这几句话,而是乔岳的神态和在月光下微微脸红的模样。
少年人的爱恋汹涌又没有来由,甚至来不及思量,已经许下一生的诺言。
他又如何能阻挡?
贺之济长叹一声,终究摆摆手放二人走了。
贺之漾看哥哥的模样,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乔岳贴近他耳畔:“我们过得好,你哥哥他会高兴的。”
贺之漾扭转过头,挑眉:“听说某人想踏我家的门?说话算数?”
乔岳心里咯噔一声,偏偏嘴硬道:“当然,若我们能相守,谁去谁家还不是一样?”
“相守?”贺之漾苦笑道:“你看我哥的模样,可能吗?”
“我倒觉得你哥哥对此事还算温和,没拿出誓死抗拒的模样。”乔岳思索道:“我们还大有可为,你看你哥哥这不是把钥匙都给你了么?”
贺之漾以为乔岳只是随口一说,谁知没过几日,贺府就迎来了贵客。
贵为国公府的老夫人,都是等贺之漾这些小辈上门拜年,又何曾亲自登门过?
任安伯和贺之济忙双双迎出去,结果一听来意,却是都怔住了。
老夫人竟然是为了贺之漾和……乔岳的婚事来的……
贺之济已给任安伯透了声气,任安伯此时已从愤怒中平息下来,他和贺之济聊了不少,对锦衣卫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毕竟乔岳前去青楼,后闯国子监,救他家儿子的次数不少,且他日后定然青云直上,若贺之漾和他有交情,二人虽忌惮锦衣卫身份,但心头也还是欢喜的。
可惜交情竟然是爱慕之情,二人短暂的沉默后,也只余苦笑。
贺之漾的性子他们清楚,若是不许他此生见乔岳,还不一定能闹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