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等着,过段时间我回来了给你看看啊。”
池铭道:“好,真是多谢何叔了。对了,何叔,能把这香的方子给我吗?”
何念儒沉默须臾,问:“怎么忽然想起要方子?”
“是这样的,映月那次私做主张,拿了点熏香送人,那人的长辈也是长期失眠,用过之后觉得好多了,想自己也去配一些。”
“这东西不能乱给人用!”
池铭道:“我知道,中医讲究对症下药,但是,某些病症,的确有通用的成药不是?比如常见的板蓝根和夏桑菊这些。何叔,拜托,给我个方子吧,如果您空了,再给我写个合适推广的方子。现在人生活好了,开始讲求风雅,焚香渐渐成了时尚。安息香的市场我觉得很大,想试着做一做。”
“你啊,把自己累成那样了,好不容易决定休息,结果又操心拓展事业……”
“何叔,拜托。”
“好好,我明儿就把方子给你。”
池铭挂了电话,看了看浓云翻卷的天空,站起来,缓步走下丘陵。司机在下面等得急躁,手里握着手机,纠结着是否拨打,一看见池铭,连忙拉开后座门:“池少您终于下来了,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扰你清静。这天色不太对,怕是有雷雨。”
池铭点点头,淡淡开口:“今后有事别这样犹豫,直接找我就是。”
司机许久没看见他如此平静的说话,虽然远不如曾经那样温和,可毕竟比那阴鸷易怒的模样好太多了。他连连应声,等池铭做好,赶紧发动了车。
一路上云层越来越低,从淡灰色渐渐变成了铅灰色,风也越来越大,一路的稻浪被吹得翻翻滚滚,泥土气和稻花香混杂在一起,闻着有点发腥,很快,瓢泼大雨就下了下来,惊雷一阵一阵滚过来,说不出的骇人,到了度假村门口,路上已经被一层薄薄的水淹没,一路的花木都黯淡得仿佛失了颜色,被雨雾笼罩,待到车驶进别墅花园的时候,池铭看向满墙的蔷薇花,那些花瓣太过脆弱,被狂风暴雨击打得掉落了不少,积在地上,厚厚一层。
没了也好,那满墙的姹紫嫣红,是花映月的梦魇,也是他疯狂的见证。
别墅的佣人赶紧打着伞出来,可是风是斜着吹,雨丝也是倾斜的,走到门厅那短短的十来米,他衣服就湿了一半,进门之后,一众人拿拖鞋的拿拖鞋,递毛巾的递毛巾,他随意擦了擦头发,径直上了楼,花映月正从衣柜拿衣服,看见他,不由得呆了下:“你回来了?”
池铭瞄了一眼她手上的衣物:“你这是干什么?”
花映月抿了抿嘴,说道:“甘泉刚才来了。她在这里休年假,也住在这度假村的宾馆里,昨天她说看见你了,觉得我可能也在,打了电话过来。我一个人无聊,所以请她过来玩。没想到她走到半路就下暴雨,也没带伞,淋得透湿。我叫她去客房先洗澡,给她拿点我的衣服凑凑数。”
“好了,我知道了,等会儿你带着她去离书房远点的地方说话,我有事,不想听见女人唧唧喳喳。”
花映月嗯了一声,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又把他的衣服拿出来,说道:“你也洗洗吧,衣服湿了一半。”
他脱掉衣服,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她倒是很乖,没有再做出那惹人厌的妩媚样,沉静的表情反而自然娇俏,让他心头隐约萌发出躁动。如果甘泉那女人没有煞风景的跑来的话……他微微躬身,咬住她耳垂,低低道:“好多天没做了,晚上你乖点,我不折腾你,你好好的让我舒服一下,嗯?”
花映月正想说话,门忽然被打开,甘泉穿着浴袍,披着湿漉漉的黑发,脸颊被热水蒸得红扑扑的如饱满的苹果,益发显得她两眼明亮,她清清脆脆的说:“映月我洗好了,衣服呢……啊!”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裸着上半身,线条若最好的雕塑家雕刻出来的男人,脸更红了,仿佛要滴血,伸手抓住胸口衣襟,讷讷道:“池,池,池少,我不知道你你回来了。我我……”
池铭难得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他现在本来就难以控制脾气,立刻双眉一轩,扯过刚脱下的湿衬衣披上,冷冷看着她:“立刻给我滚!”
“我……”甘泉看着自己的浴袍,又羞又怕,眼泪啪嗒啪嗒的开始掉。
花映月连忙道:“我给她干衣服好吗?”
池铭冷笑,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她都不要脸到直接跑进人的卧室了,还介意穿着浴袍在外面走走?就这样也很好看不是?”
花映月脸色发白,拉住他的手:“池少,她不知道你回来了,你别怪她好不好?”
池铭甩开她的手,看着甘泉:“还要我说几次?懂不懂什么叫立刻?懂不懂什么叫滚?”
甘泉哭得都说不出话了。
花映月也急得忘记了顾忌,声音大了些:“池铭,你别逼人太甚!多大点事,你至于这样不把人当人看?”
池铭倏地站起来,掐着她的下巴,手指用力,嗤嗤冷笑:“呀,那么会演戏的小绵羊终于忍不住发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