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失神的摇了摇头便回了房间,坐在梳妆台前,他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水,可笑他还想着体面的走,现如今秦熠明都要娶亲了还联合一群人瞒着他呢。
夜里,玉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秦熠明总是叫他患得患失,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他实在是累极了,走了也好哪怕死在外面也比这样屈辱着好,秦熠明与别人琴瑟和鸣的样子,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他生气嫉妒又无奈,逼的自己要发疯了……只是可怜子渊这么小,以后就要没爹爹了。
他下床收拾东西,却发现也无甚可收拾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秦熠明给的,攒下来的银子他也不想带走了,又不能把子渊带走,拿了银子有什么用呢?他留了一封信,希望秦熠明善待子渊,便蹑手蹑脚的走向那个小狗洞了。
被抓住的时候玉笙觉得简直莫名其妙,秦熠明是脑子病了才会想到安排人在狗洞这里连夜值守吧!
“说说吧,怎么半夜的偷跑出去,还给我留这样的信。”此刻秦熠明坐在留了信纸的桌案前严肃的问。
玉笙面对他站着,心里有些害怕却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的,没必要对他客气。
“那你为什么派人守在那个洞外面?!”
“我不派人守着你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儿了!”秦熠明被他的理直气壮惹得有些愠怒,“你做什么啊?!难不成要我秦府后日成为全文城的笑话你才开心?”
玉笙正要说更厉害的话,便被这句话给打断了,有些迷惘却仍是厉声道:“后日?我又不做什么,怎么会让文城人笑话你!”
秦熠明拍桌道:“大婚当日没有新娘,放眼整个文城都找不出另一个吧!怎得不被笑话!”
“……什么?”
玉笙手里的包裹落地,一个红盖头掉了出来,秦熠明认出是从前有一次自己喝醉了硬要给玉笙戴的,那时玉笙说丢掉了,却没想到是偷偷藏起来了。
秦熠明的火气顿时没了,他起身将玉笙一把抱进怀里,按在胸口轻轻揉了揉,道:“笙儿,我说我要娶你,你愿意吗?”
未待玉笙回答,他又带了些威胁的紧张道:“你愿不愿意都得嫁于我,你是我的夫人,这是我早就认定了的,你既然跟我睡了,还给我生了孩子,你就得嫁给我。”见玉笙不吭声,他又补充道:“你得对我负责!”
玉笙“噗嗤”的笑出了声,“凭什么我对你负责啊?”
秦熠明以为他要拒绝自己,便将人拉开,面对面磕磕巴巴道:“我没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你必须得……你给我生了子渊的,我,我带着孩子,将来,将来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你,你必须得负责。”
玉笙见他这般觉得好笑,可眼睛和鼻子又酸酸的,只好往前一步扑倒秦熠明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口。
“你怎么不说呢?我好害怕,我以为你要赶我走了,我还以为你要跟别人举案齐眉了,我受不了了,我差点死掉了……”说着,玉笙的泪水便侵湿了秦熠明胸前一片。
衣服很厚秦熠明没有湿感,但却感觉到了玉笙的啜泣,他轻抚着怀里人的后背,抱歉道:“对不起,笙儿,我原是想叫你好好歇歇,我自己来操办这件事,所以连子渊都不让你带了,我原本想着今晚来跟你说的,结果来了就看到你留的信,我急了,态度不好了,对不起笙儿,你生气了就罚我吧,怎么样都行。”
“留着,以后再罚你。”,说完,玉笙握紧拳头朝秦熠明前胸砸下去,可秦熠明却觉得像挠痒痒一样舒服。
次日玉笙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玉月和小石头日日忙着在后院帮他们布置婚房,左左私下里给子渊试了不知道多少套红色的小衣服,秦老爷和管家忙着写请帖,秦茂这两日遣了多少人出去送请帖,秦熠明则是一遍一遍的跟他们过有什么事情还没准备好……
只有玉笙自己,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闲来无事还能弹琵琶给自己打发时间,秦熠明这两日瘦了些,肉全都长到玉笙身上了。
玉笙有些难为情,却还是有些生气大家都瞒着他向着秦熠明。
盛乘来时玉笙刚试好婚服,还未打招呼便被玉笙打了手臂。
“哥哥你做什么?我来看你,你竟这样对待客人。”盛乘揉着手臂抱怨道。
“是不是你跟秦熠明说的那个狗洞的事?!”
盛乘一听,便不说话了。
“我想了一夜,左左和小石头是不敢把我的话往外传的,肯定是你!”
“哥哥,你这儿有桃花酥吗?我家有,回去给你拿。”说着盛乘就要溜,结果被玉笙一把抓回来。
“想跑?没门儿,大婚这事儿你是不是也知道?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呢?”
见玉笙一脸的疑惑不解,盛乘笑道:“哥哥,你也没问啊。”
玉笙这才回想起来,自己确实从未问过,没问过秦熠明为什么突然忙起来了,没问过玉月和小石头为什么往后院跑,没问过左左为什么成天的笑容满面……
一切都是自己在猜,而且是把秦熠明往最坏的地方想,在他的想象里,秦熠明是个无情又无义的人,他是会抛弃自己,把自己置于无助的人。
可事实证明这都是自己误会他了,他不仅有情有义,还将自己放在了心尖上宝贝。
明日便是大婚了,玉笙早早的用了晚膳,秦熠明叮嘱他早些休息,第二天要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