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府,鹿鸣轩院内。
被王爷禁足四个多月的二公子,一身宽松的白衣,消瘦了不少。
此时,二公子盘膝而坐四个多时辰了。他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似一排小扇子一动不动,骨节分明的双手放在膝上。
侍书可怜巴巴的望着二公子,不时小声哀求着:“公子,求求你出去走走吧!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小的也遭不住了,你已经把侍墨饿倒了,再把小的饿倒了。王妃娘娘就要派通房丫头进来侍候你了!”
二公子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顾念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是谁逼出顾家先祖作出不与皇家联姻的遗训?我为什么为什么…出生在皇家?
我与她并肩而立的资格都没有!我又做错了什么…
这几个月,每天静坐时,二公子就陷入自我纠结循环中。
从武县兴冲冲的赶回来,二公子将顾师叔呈上的豆腐制作秘法交给父王后。二公子对双眼含笑看着自己的父王道:“儿臣求父王赐婚!”
郑王爷惊喜的站起来:“是谁家的女子?我儿且说出来!父王替你作主!”
二公子神采飞扬得意洋洋的道:“顾师叔的女儿,小字叫顾念!”
“谁?”郑王爷提高声音,惊讶的问。
“顾师叔的女儿,顾念!”二公子开心的道。
郑王爷慢慢后退,脸上的笑容快消失不见。消瘦不少的四喜闻言快垂下头,扶着王爷坐进椅子上。
“顾念不行!”郑王爷平静的道!
“父王!你说什么?”二公子不敢置信的问郑王爷,看着垂下头的四喜。二公子慌了,感觉一盆冰水浇在自己头上。
“只要是顾师叔和6师叔家的女儿都不行!你的郡王妃不姓顾,也不姓6!”郑王爷的声音很平缓。
父王的话似那惊雷,也似骇浪把二公子彻底浇了个透心凉!父王没有说笑,他从没有这般严肃,这般冷静,这般无情…
二公子的心好痛!他要争取,他要求父王,以前父王生气时自己是怎么哄他的?对,背书!只要背书给父王听,他就开心了…
二公子走到郑王爷面前,挨着父王的腿蹲下,仰头望着父王:“父王,孩儿背书给你听…”
“慎行!”郑王爷扶起小儿子,避开了孩子滚烫的目光,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都是老子的命根子。郑王爷好后悔,不该让小儿子走武县这一遭。“你且坐下来!听爹爹和你说!”第一次,郑王爷没有自称父王,而是“爹爹!”
二公子只觉得心沉到了谷底,无力的滑坐到地毯上,二公子惊慌失措的看着父王,难道顾妹妹是父王的女儿?
郑王爷也坐到地毯上,挨着小儿子,慢慢讲了顾家和6家的先祖杀了老虎后救了王爷的皇爷爷,讲到十六年前的宫中刺杀,讲到楚王对顾家、6家的逼迫,讲到吴王对顾甲和6宴的招募,讲到状元楼吴王要求顾念做世子侧妃,顾甲暴怒一招杀了吴王身边的七大护卫…
二公子疑惑的看着父王:“这些事和我想娶顾念有何关系?”
郑王爷长叹了一口气:“儿啊!我们萧家对不住他们顾家和6家,才让他们的先祖心灰意冷立下不与皇室宗亲联姻的遗训!”
二公子跳起来愤怒的大吼:“是你们!是他们做错了,为什么要我来承担?我做错什么了?”
二公子大力揪着胸口的衣服,脸上的表情扭曲。四喜赶紧拉住二公子的手脉门,注入一股内力才勉强压住逆行的血液…
郑王爷站起来,宽袖一甩,冷冷开口道:“二公子萧慎行即日起禁足鹿鸣轩!非本王令不得解禁!”
四喜“扑通”跪地:“爷!你同情一下二公子吧!”
“怎么?你想陪二公子一起禁足?”郑王爷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