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祝唱与符文同样都是使用魔法文字的方式,最终达成的效果也不会相差多少,但由于使用方法的不同,还是会有一定的区别,这体现在魔力残留的痕迹。
低阶魔法师很难直观地分辨两者的魔力残留,可对于摩拉而言这种程度的分辨已经近乎于身体本能的感官反应,她很确定刚才奥莉薇加催动火球术是由她的祝唱声形成的,而并非魔导器上的符文。
此时解开她的袖子,摩拉才发现奥莉薇加的手臂导魔金属的部分毫无镌刻或嵌合痕迹,虽然不知道一名人偶在没有符文的情况下是如何像魔法师一样以自身释放魔力,但很显然正如她预想的那样,凝聚的火球术绝不是单纯地来自魔导器的能力。
“那又怎样!”
红发女愣住了片刻,又不甘示弱地叫道:“或许……或许……对,或许符文是刻在她体内的骨架上,没错,一定是这样!”
在她身后的一名女学员有些看不下去,靠近摇了摇她的肩:“希瑟,不要再说了。”
啪!
希瑟此刻像是着魔一样,反身啪地一下将女学员的手打掉,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脸色有些不正常地红。
“什么啊!”她失控地冲女学员吼道:“温彻尔,你这种语气是什么意思!明明我说的是对的,你也知道的吧,对吧?对吧!”
“别再说了……”温彻尔低声说道,无奈地看着这个有些情绪失控的朋友。
“够了。”摩拉说道。
噗。
随着她声音的落下,一团水泡迅速地包裹了希瑟的头部,水温很冰,由于在水中无法呼吸让希瑟很快就要窒息休克,就在此时水泡像是气球被戳破一样,啪地碎开,冰凉的水淋湿希瑟全身,冻得她瑟瑟发抖,刚才由于急于辩解的恼怒也随着低温效应而消失不见。
“现在冷静下来吧。”
摩拉不再看她,转头看向温彻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贝萨琼因家的长女,温彻尔·贝萨琼因?”
贝萨琼因家族同样是芙拉的名门,虽然在影响力上与路易所在的福克斯家有些差距,但差距并不明显,何况贝萨琼因是母系家族,温彻尔长女的身份意味着家族第一合法继承人,就这点来看其地位甚至比路易还要高上一截,而且温彻尔同样是在入学前便完成了一星魔法师考核。
这样的天才,早在摩拉刚回来前就由教导处整理成册递交给她,上面标出了这一学级重点关注的学员,路易自然在上面,温彻尔也不例外。
其中还有个叫莱耶斯的,好像就是刚才那个说话实在到噎人程度的男孩?这么说来眼前的这名人偶想说的并不是什么青梅竹马,而是「我是他的人偶」。
不过也好,她对这名能够自行释放魔法的人偶还是相当感兴趣的,至少在她上次离开前,可没有出现这么有意思的人偶个体。
“是的,我的母亲是塔兰·贝萨琼恩,她……有和我提起过您。”温彻尔琢磨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塔兰啊……时间过得还真是快,那个喜欢在别人红茶里放鼻屎的邋遢家伙也有这么大的女儿了啊。”摩拉随意地说道。
这话把温彻尔吓了一跳。
自己的母亲,鼻屎……放在别人的红茶杯里?
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那位严厉的,却又无时无刻都保持着优雅从容的母亲大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粗鲁的行为。
“算了,不该露她的底的。”
摩拉嘟囔一声:“温彻尔,麻烦你告诉这位希瑟同学,为什么人偶的骨架上不可能镌刻有符文。”
希瑟现在像只鸭子般坐在地上,浑身湿哒哒的,水珠顺着头发一路滑落到脸颊与衣服上,双眼的瞳孔有些涣散。
温彻尔看着好友这副模样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会儿才以和缓的语气叙述道:“人偶的骨架材质与手臂处不同,采用的是外层绝魔、内层导魔的特殊金属,这是因为魔力在流动时具有一定的腐蚀性,如果将骨架上刻下符文,那就只能让人偶呈纯机械结构裸露状态,否则皮肤会很快腐烂掉,所以……奥莉薇加小姐的确是用自己的能力施放的火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