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学院考评当日,学院人声鼎沸,王孙贵胄、公侯大族云集,大多为本族子弟捧场而来。参与此次考评的学徒共有一百七十五名,分批次进入真武试炼场。
试炼场位于真武学院正北方向,毗邻祭酒风禄居住的麟德园,试炼场是由石木砌成的正方形三层看台,可以容纳五百名观众。场地中央临时搭建了三个空顶密室,观众可以在看台上俯瞰密室内的通过情形。
真武学院为国育才,在考评监督上十分严格,为防止舞弊现象的发生,担任考评监考官均由学院外抽调。共设有主考官一人、副考官一人、分场考官三人、分场助考官六人。
担任此次主考官的是右将府中剑士队长,大觉醒级剑士车雄;副考官是斗州赤月神殿大祭司虞天阔;分场考官和副考官则是分别来自左相府与玄武宫的高手。
三个试炼场分别名为:龙潭、虎穴、鹰巢。鹰巢是五行师考场,共有四十九人参与考评,夏小璃抽到四十一号,太前了容易紧张,所以运气颇好。剩下一百二十六人,平均分在龙潭、虎穴,童川抽得虎穴二十号,与薛景林同考场。
虎穴分考场考官是左相府觉醒级剑士留刃,两个助考官都是来自玄武宫的斩铁级剑士,完全可以说是薛景林的主场。
三楼坐北朝南的主看台上,真武学院祭酒风禄一声令下,考评正式开始。
剑士第一年考评是考断木,密室内共有松木桩五十根,考生需在一柱香时辰内,持木剑逐个劈开即为过关,木剑断裂或未劈完的视为通关失败,即刻中断学业遣返回乡。
虎穴考场第一个进场的乃是薛景林,他已进入真武学院一年半,去年考评便轻松通过,今年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在门口助考官领取木剑后,薛景林进入虎穴考场,另一名助考官在分场考官的桌前点燃一根熏香,考评便开始了。
香燃未过半,虎穴考场内啸啸劈裂之声停歇,虎穴考官留刃冲主看台方向喝道:“虎穴,薛景林,过关。”
通关后,薛景林先是走到那名点香助考官身边耳语了两句,随后便潇洒从后门走出,他也是今年第一个通过断木考评的学徒。
由于今年参加考评的新学徒较多,后面参与试炼的学徒,过关与出局喜忧参半,一年以上的学徒通关成功率很高,其次是入院半年以上的学徒,半年以下的几乎都未能通关。
年度考评是真武学院临时定考评时间,所以来这里求学,九分得靠运气,要是刚入院就得参加考评,那就是点背到极致,谁说不是呢,童川和夏小璃就是最好的例子。
到童川进场时,前面十九名师兄弟,除了薛景林外只有三人通过考评,淘汰的人已经回舍馆收拾行装了。
虎穴考场入口,助考官接过试炼号牌核验完身份,便让童川候在门口,内场助考官与院丁还在更换木桩。
主看台上风禄居中,与左手边的主考官车雄不时交流,右手边的副考官虞天阔则是密切关注鹰巢内的情形,他主要负责五行师考评。
三人身后站着的便是真武学院五位教习,其中山奎的脸色十分难看。由于他门徒是五人中最多的,资质自然参差不齐,龙潭虎穴中淘汰出局的学徒,大部分出自他的门下,试想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站在后面听着车雄向风禄说起,今年的考评还是有很多不错的剑士,山奎脸上烧得慌,十指紧扣掌心带汗。不过当他看到童川要即将进场试炼,紧张的神情稍微有所放松。
也该水云歌丢丢脸了,在山奎看来童川这小子,即便再有天赋也是运气掉进了泥坑里,要通过试炼那是万万不可能,山奎估计他能劈断两个木桩就是谢天谢地了。
“进去吧。”助考官向童川递去一把木剑说道。
童川提木剑进场,虎穴考场内齐刷刷立着五排,共五十根木桩。
留刃凝神了童川一眼,然后说道:“童川,你是第一次参加断木试炼,所以试炼规则我先给你讲清楚。在一炷香时辰内,如果不能用你手中木剑劈完这五十根木桩,那么你就出局了。明白了?”
留刃说的话,童川已经在师兄们口中得知,只是如何将身体内的力道透过木剑传出,而且不能让木剑折损,单凭蛮力一定行不通,这其中必然有窍门。
“听明白了吗?”留刃又重复了一遍。
童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装什么装?傻不拉几的,等时间一到出局就好了,留刃对那助考官说道:“陆侍卫,开始吧。”
陆侍卫,名叫陆奇,是玄武宫内廷侍卫剑士。得到留刃的命令,他从腰间取出一根熏香点着,后将熏香插入案上铜鼎香炉,试炼正式开始。
香炉上轻烟升起,时间一点点流逝,童川手握木剑迟迟不敢劈出。等到熏香燃到一半的时候,他依然盯着手中木剑发呆,没有一丝要动手的样子。
真是大笑话,要是童川不发一剑而致熏香燃尽,必然能载入‘史册’,虽然知道童川不能通过试炼,但现在的状况却让陆奇、留刃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