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像是李轩死时候那个情况,我当时就是知道他死了!周沫,她现在跟你们在一起吗?是在旁边吗?是不是?”
学长的声音不大,但却震得我的耳膜疼,听到他的话,我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什么时候死的?”
我相信学长。他决对不会骗我。而且他说的那种感觉我非常明白,就像是李波断气的时候,我能够轻易地感觉出来,想必学长也是一样的感觉。
“就在刚才啊……”学长着急地说,不过马上他的语气又放得轻松了,“不过ji然那个女学生跟你们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或许是我感觉错误了……”
我动了动嘴唇,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杨半仙。吞吞吐吐地说:“她,她刚刚……去侧所了……”
“嗯?一个人去的?”学长又问。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手脚慢慢变冷起来。谢淑娟从去侧所到现在也快有20分钟了,是不是久了点?
不过,女孩子上侧所,可能是会慢一点。我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又安慰自己。对学长说:“上侧所还要陪着一起上吗?放心吧,没事的。”
学长讪笑道:“也是,有杨先生跟她在一起,应该没关系。周沫,你要注意安全啊。”
“好。”
“早点休息。”
“好。”
挂了学长的电话,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心里面毛毛的慌慌的,就像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刘义成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建议道:“不然,咱们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去了我之前的房间。我们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声尖利的叫喊。那种尖叫声像是从嗓子里撕出来的。吓得人心肺都要裂了。我们三人在门口同时一愣,我脱口而出:“是云修的声音!”
“云修!”我一下子着了慌,拼命拍门。“云修,开门啊!你怎么了!”
因为有之前不太好的预感,此时又听到这么惊恐无比的尖叫,我整个人顿时都没了理智,完全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服务员”这样的工种,甚至打算去撞门。“杨一,云修出事了,我们把门撞开。”
杨半仙吩咐:“刘义成,快去叫服务员!”
“我……”刘义成指着自己的齐子,他这两天在旁人面前都在装哑巴,一时间还没能角色互换回来。
我吼道:“你不会说话。你叫个人来总行吧?”
我的吼声吓了刘义成一跳,他急忙跑开了。我不死心地继续敲门,大声叫着云修的名字。但无论我怎么啪门,如何在门外大叫,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半点回应也没有。
很快服务员就来了,用房卡开了门,奇怪地问我:“周女士。你的房卡没带在身上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房门是要用房卡开的。真是见鬼,一慌直来竟然连这个也忘记了。
门一开我就第一个冲了进去,只见云修正摊坐在地上,额前的流海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坐在洗手间的门口,那双化了精致眼线的美丽眼睛,正盯着侧所里的某处。
我愣了三秒钟,才缓步准备要靠近她。“云……云修……”
云修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连目光都没有移动一分。我停住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抗拒靠近那个洗手间。
“女士您还好吧?”服务员小哥看到云修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三两步走过去扶起她,他的目光顺着云修的视线落向了洗手间门口……
世界静止了一秒钟……服务员的眼睛从眯着一下子瞪得老大。他不像云修那样大声尖叫,但那脸上的血色也以闪电一般的速度退了下去,甚至连头发丝都微微振了一下。接着,便听见了他重重地抽气声,像是想要放声大叫,但却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的预感灵验了,洗手间里——确实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身体虽然抗拒,但我终究是担心云修,迈着小步走了过去。接着,我看见了一个大片人皮,贴在了洗手间瓷砖上……就如同贴的墙纸一般。
这形容丝毫不夸张,刚才还好好的在我面前聊天的女学生,现在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轧平,鲜血顺着墙壁流下,整个洗手间内被她的鲜血几乎染透。景像触目惊心。我整个瘫软下来,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子里蹦出来了!
这不可能!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
我还没能从这恐怖血腥的场景中回过神。又听见了云修的一声尖叫。她抱着头叫了一声,接着便如同失控了一般,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她的叫声。刘义成和杨半仙此时也已经走了过来,正对着谢淑娟的尸体发愣。
我们之中谁也没有想到,谢淑娟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死了。而且……死得还这么凄惨。
“啊——”我在云修的又一声尖叫声中回过神来,只见她正用拿自己头往墙上撞!我吓了一大跳,忙一把抱住了她,叫着她的名字:“云修!云修!”
云修大力挣扎,我却是不放手,紧紧地抱住她,不准她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安静下来,无力地靠着我。我也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被热的还是被吓的。
那个服务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报了警,因这酒店正在市中心区,所以警察很快就来了,做为目标证人,我们理所当然地被盘问了许久。杨半仙代表我们解释情况:“今天周五,我们见谢淑娟明天休息,便约她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现这样的事。”
死亡现场当时就只有云修一个人,但她现在已经被吓到崩溃,问什么都不说话。警察没有办法,只好让我们先在一边休息。
几个警察在一边小声交谈着,大致是说这案子很邪门。前两天也有个高中生,以同样的方式死在出租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