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听言,笑说“失礼失礼”,便请我二人进去落座。
这头我刚刚在下首坐了,他在上头笑着说道:“方才我见这姑娘的的模样儿,却跟先皇的陈贵妃有得一比……”
傅麟郡瞥我一眼,轻抿一口茶:“先陈贵妃十分美貌,却听闻并不是我大明之人。这程姑娘却是出生在江南商贾之家,不是一处的。“
那头李将军笑着连说两个“是”,又问:“不知贤侄今日过来却是为了什么事?”
这头傅麟郡双膝跪地,引得李将军忙上前来扶他,他口内说道:“世伯知郡儿并无妻室,原配夫人因病逝去,一直未有婚配。现如今只求世伯行个举手之劳,圆了我此刻的心愿,我便从此视伯父为生身父亲一般。”
“见你这样正经,却不知你为的是何事?”
傅麟郡回首向我道:“洛儿,你先出去。”
那李将军见状,忙叫了两个丫鬟陪我出去,叫她们找个地方与我吃茶,不可怠慢,那厢他二人在内商议事情。
那日回至客栈已是掌灯时分,我与荀卿静静躺在床上,有一瞬的恍然,好像喜事真的近了,近得触手可及。我想起那日,便是在这客栈外,那男子高端坐马头,身着喜袍去接他的新娘,满目遍天的喜红……
不知过了多久,我转首去看荀卿,她似有额蹙心痛之态,满面泪水,不免一惊:“荀妹妹怎么了?”
她哽咽道:“姐姐,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罢。”,
“你二人举止亲昵,行为言语全不似兄妹,我早已看出来了,只不便问……但求姐姐你,不要把我当傻瓜。”
我慢慢合了双眸:“妹妹错了,姐姐从来也不敢把你当傻瓜。你自己或也还不知,你在山中与我同眠之时,曾半夜叫他的名字来,你对你郡哥哥,是有情的。此次下山,姐姐故意带你一同来,是为成全你。”
良久的沉寂,她怆然而话:“姐姐在说笑,我瞧郡哥哥的模样,他的意中人是你。”
我苦笑:“妹妹不知,我已是半个死人了,他是知道我活不长远,所以才急着娶我过门去,我却不想害他一生。”
她愕然:“姐姐什么病?我哥哥必定能将它治好。”
“再治不好的了,活一日是一日。”我长长叹了口气,“他的确对我有情,我却不想耽误他。他早些年娶过一房,你是听过的,那女子不出几年死了。我若嫁过去,却也是过了几年便再伺候不了他,让他落了人家的口舌,说他是克妻的命,那他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她含泪道:“你二人惺惺相惜,可不去想那些事。”
我将她的手轻轻握住:“我不想害他一生,却能为他找个如意的女子侍奉一生。”
“姐姐的意思,叫荀卿更不明白了……”
我蹙眉:“你明白得很,我此生再无其他心愿,此事只你最合适,只盼你答应了我这件事,我便一时死了也可瞑目!”
“姐姐缘何如此悲观?”
我悄悄松开她的手,静静背转过身:“姐姐给你两日的时间,若你答应了,姐姐便带着去奉国将军府,如若不然,这几****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