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赵政亲自赶到渭南,再过三天,在破庙里捉到了聂慕。
聂慕实在也没想到赵政竟然亲自来了,他被两个人拽起来,拖到了赵政的面前,拽他的两个人神情复杂地轻皱着眉。
要不是赵政在这儿,他们可能已经吐了出来。
聂慕实在是太臭了,天气渐热,破庙又脏乱差,他好不容易从两个乞丐那个取得同情讨到了一个靠近“茅房”的地段,躲着不敢出去,伤口就烂了。
伤口一烂他就开始发烧,又不能出这破庙,就静静躺了四天,此时浑身一股尿骚味儿和臭肉味道。
赵政锦衣玉食,大概对臭肉没有概念,只知道很臭。
但此刻聂慕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阳光太刺眼了,只能看见赵政骑着一匹膘肥体壮的大棕马,往上是黑色的靴子,再往上,阳光太刺眼了,依稀能辨认是件黑色的袍子。
“怎么弄成了这样?”赵政冷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是你逼的吗?聂慕在心里叹了口气,垂头不作声。
“燕丹呢?”
“为什么?”
赵政问了两个问题,聂慕仍然沉默着,他脑子此刻很清醒,有点想不明白这句为什么是什么意思,心里暗自猜测赵政看起来并不是很生气……
“跪下!”
怎么突然又生起气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君心难测?
赵政俯视着聂慕,被他这幅包庇燕丹宁死不屈的样子刺激了细致的神经,大手一挥,“你们放开他,聂慕,跪下!”
两个士兵一放手,聂慕便没骨头的踉跄了一下,他手撑着剑,愣是没让自己膝盖着地,“赵政,我救过你。”
这种拒不认错的态度让赵政大为愤怒,“跪下!”
“燕丹已经回燕国了,请您放我离开,看在以前的份上……”
聂慕的碎发飘到他眼睛上,他腾不出手去拨,看上去实在是桀骜不驯,幸好他此刻看不清赵政的表情,才能这么平静的说完请求。
“我若不放你走呢?”
聂慕说不出往后还有更多像明珠像星辰的人为您服务这样的话,他倔强地撑着自己,朝赵政拱了拱手。
“聂慕!你非要如”
他话没说完,聂慕已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赵政却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和聂慕争论去留这个问题了。
他飞快地下马,把聂慕这堆又臭又脏的烂泥搂进怀里查看情况,发现聂慕只是晕过去后,难以掩饰喜悦,轻轻地吻了几下聂慕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