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知道他不喜欢提这个事qg,特别怕他突然发作。
厨房里的空气果然瞬间凝固起来。
写意走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ot;阿衍,要是你疼怎么办?&ot;
&ot;我不疼。&ot;他的表qg缓和下来,轻轻说。
&ot;可是我的心会疼,&ot;她顿了顿,又说,&ot;回去吧,我陪你回去。&ot;
&ot;真的?&ot;他有些别扭地问。
&ot;那好。&ot;他说。
那一刻她才发现,他不回老宅也许是因为她,他怕她不肯去厉家。想到这里,她将抱住他的双臂紧了紧。
&ot;怎么了?&ot;他问。
&ot;其实只要有阿衍,什么都不重要。我们要是每一分钟都在一起就好了。&ot;
他们吃了饭回到老宅,一gān人已经等在那里。
卧室里,厉择良卸假肢的时候拧紧了眉头,面色有些发青。那残缺的右腿又一次赤oo地出现在她眼前,却跟以前的感受完全成度不同。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又怎么会这样?一股热流从她四肢百骸汇集涌上她的眼眶,几乎流出泪来。
&ot;写意,你先出去。&ot;他察觉了她的异样,而且他也十分不愿意她知道他的腿在恶化。、
&ot;不,我要看。&ot;她坚定地拒绝。
待那漂亮的护理出去取东西的间隔,他又柔声道:&ot;你先出去吧。&ot;
&ot;阿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ot;她眨了眨眼睛说:&ot;留个美女单独在这里将你的腿摸来摸去的,我可不放心。&ot;
他哑然失笑。
吃过药以后,他早早就开始犯困。
写意本来坐在chuáng边陪他看电视,见他眼皮开始下沉,准备将电视调小声。环视了一圈却发现遥控器在另一头的枕头边上。可是,他从刚才起就握着她的手。现在他还睡得浅,若是自己动一下估计都会弄醒他。
电视进入广告时段,声音又变大了些。
她忍不住挪了挪位置,努力将那只手定住不动,用另一只手绕过他去扒那遥控器。好不容易拿到手,将电视机搞定,她长长地呼了口气坐下来,却又见厉择良养的那只恶猫兴高采烈地进了卧室,然后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他的被子上。
写意皱着眉头做了个让它赶紧下去的手势,可是那恶猫却一点也不识时务,反倒气定神闲地在被子上多踩了几脚,最后居然还趾高气扬地朝写意喵了两声。
写意气急,提起脚就将它踹下去。她这么一激动,不小心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脚上的棉拖鞋也掉了,这下却是真正弄醒了他。
他睁开眼睛:&ot;你去哪儿?&ot;
&ot;我不去哪儿。&ot;她起身单腿跳了几步才将拖鞋穿上,而那恶猫还不服气地冲她叫。
&ot;你怎么它了?&ot;他问。
&ot;我……我劝它去冬眠,结果它不听,就替你教育了下它。&ot;
&ot;你见过猫要冬眠?&ot;
&ot;没见过,但听某人说过。&ot;写意像是逮住什么人的尾巴,得意极了。
他莞尔:&ot;你还记得?&ot;
&ot;当然了,你的那些事qg我都记得清清楚楚。&ot;写意继续说,&ot;还有那次,考四级之前你替我复习英文单词,但是侯小东他们挤到我们那里看足球,球赛半夜才来,他们就一直讲鬼故事消磨时间。结果我听了以后,好几天不敢一个人在屋子睡觉,就在你房间打了地铺……&ot;
因为药效的作用,他还没听她讲完,就睡着了。写意从来没有照顾过他,第一次她觉得厉择良也有软弱的时候,写意微笑着看了看他的睡脸,替他掖上被子。
就是那一瞬间,他模模糊糊地说了句:&ot;写意,对不起,对不bbsjooyoo起……&ot;三个字连说了好几遍,声音却一次比一次轻,到最后渐渐微不可闻,也不知道是他的梦话,还是真的对她说的。待她仔细再看,又确实睡着了。
写意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了他许久,一时想起白天在出租车上听到的那句歌词:&ot;我想亲你倔犟到极限的心。&ot;她俯下身非常轻地吻了一下他,然后关了灯,转身回到隔壁的客房。
厉择良一觉睡到凌晨三四点,醒来发现空dàngdàng的chuáng只有他一个人,猛地就坐起来,然后掀开被子下chuáng,却一不小心摔到地上。他借着chuáng沿爬起来,摸索到chuáng边搁的手杖,费力地出门,寻到客房。直到看见客房chuáng上躺着的写意,他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