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也同时代表了,温度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升高。
这还没什么,关键是,现在看不到明火只是温度升高还好,若是再拖下去,只怕火都要窜到屋子里来了。
不行,现在不能再拖了。
站在床边叹了口气,对着床上的玉婉说话,却又像是自呓:“玉婉,你可别怪我,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想要下手却又发现自己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她都不知道要扎哪儿好,自己是没什么,可是只要一想起这剪刀落到玉婉身上,她就觉得于心不忍,不管是扎到哪儿仿佛都是不好的。
扎胳膊?还怕给玉婉留疤。
扎腿就更不行了,那玉婉一会儿怎么跑呢?反正下半身都是不能动的,否则怕一会儿再碍了这个原因跑不出去。
其他地方……上半身,肚子、头、好像都是动不得的。
这可叫她犯难了,扎哪儿都不是,唉,真是的,人身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重要的地方,让她都无从下手。
再把玉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最开始的方向,胳膊。
留疤在胳膊上总比留命在这屋里强吧。
她也相信玉婉会理解她的。
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心中默念,我这是为了玉婉好,我真的是为了玉婉好。看了一下大概位置,闭着眼拿着剪刀就往下戳,她控制了力度,但是她觉得看玉婉的样子最起码也要见血玉婉才醒得来吧,于是便又有些不忍去看。
其实,剪刀落下大概只在一瞬间,只是苏七却觉得这个过程好似很漫长,本来以为自己会感受到手中的利器刺入肌肤发出的沉闷之声却被一声剪刀落地的清脆声取代。
苏七坐在地上,捧着发麻的虎口,看向立于门前的青衣男子,微微一愣,继而眸中染上一抹喜色。
丫的,这厮下手也太重了些,若是换了旁人去,这只手还要不要了。还好她因势被冲到了地上缓解了一些威力,不过……奶奶的,还是很疼啊!
千祗璃快步走近了来,皱着眉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她,眸中神色隐晦难明,沉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啊?”苏七一愣,他这话问得好奇怪,什么她在干什么,当然是在把玉婉弄醒然后她们好一起出去啊。这么一想,心下不爽,两只眸子瞪向他:“你管我干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真是的,有什么好问的!”
真是的,自己还能干什么,他还想自己干什么?
千祗璃侧身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玉婉,看到玉婉因为温度升高有些发红的脸而露出担忧的神色,又转过头来看向她,“璇儿怎么了?”
苏七心里不爽,撇撇嘴,没好气地道:“自己去看啊,问我干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家伙不是牛哄哄的吗,不是在问自己在干什么吗,自己有手有脚有眼睛的,为什么就只会用嘴巴。
千祗璃听了她的话眉心一拧,不再搭理她,坐到床边把玉婉扶了起来,探了探玉婉的鼻息,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苏七站起身,甩了甩手,想减轻虎口那一阵的痛感,却发觉似乎疼得更厉害了些,于是便不再有多动作,将目光投向千祗璃,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玉婉是不是中了迷药?”
千祗璃本来像是在思索什么,听她问了这么一句话,眸光微微一闪,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个难道你不清楚么?”
她想都没想就接了下一句:“我怎么就一定要清楚?”
她不也是在猜么,不过就是猜玉婉被人下药了,其他的可能她也想不出来,什么就叫做她就一定要清楚。
千祗璃意味难明地看了她一眼,不搭话、。
苏七看着千祗翊被火光映红的半边脸,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眸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直直盯向千祗璃,声音冷了几分:“千祗璃,你在怀疑什么?”
怀疑她要害玉婉是么?
呵呵,自己何时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了?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这么想要他们三人好,千祗璃还是不相信自己呢?
苏七苦笑,声音清零:“你是在怀疑我要害玉婉么?”
千祗璃还是只管淡淡看着她,不说话,苏七却懂了,此时无声胜有言,千祗璃所有的意思却都已表达明确。
此刻,她保证,她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只是突然觉得,外面大火的烘托下,这个屋子的温度竟奇迹般地不再升高,而是以一种可怕的形式在下降,她还清晰地听得见大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噼里啪啦声音的背景衬托下,她也听见了自己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如一段朽木。
“千祗璃,你大可不必那么想。”察觉到自己好像太过激动,住了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千祗璃,我想说,你真的想多了。我若是要害你们,我何必等到今日?”
“是么?”语气里夹杂着不信任与不屑。
苏七笑,千祗璃大概是觉得她可笑吧,本来也是,她说的什么傻话,就是之前她想害三人,也没那个本事不是。自己真是激动了,又在再跟他胡言乱语什么,倒惹得自己又遭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