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季家人多住在意大利,季家产业包括两艘游轮,都注册在意大利,航运生意主要放在新加坡,娱乐业生意从六年前开始渐渐往亚洲转移,季容越就是这次大转移的掌舵人。
他十七岁时季父开始生病,他由此开始慢慢接掌父亲名下的产业,二十岁时父亲去世,他和几名兄长一起正式争夺掌舵权,并且成功达到目的。为保护母亲和父亲的心血,在那个大家族中站稳脚跟,他的行事做风越来越狠辣,是年轻一辈中最狠的那个,就连萧陌,平常也不太愿意招惹他。
沉吟一会儿,萧陌摸出手机,拔了个号码出去。
“跟着我哥,别让他弄太厉害了,必要的时候拦着他。”
那头应了声,他才跳起来,快步往外走,一手叉在腰上,一手翻手机看,低声嘀咕,“沐青梨能躲在哪里?我还真喜欢这游戏,找梨子!”
季容越到了医院,在车里坐了几分钟,才上楼去。
病房里只燃着床头灯,灯光调得极暗。
韩佳薇还没睡,正拿着手机翻看着,梁桦躺在沙发上睡了,正轻轻地打呼噜。
见他进来,韩佳薇一喜,立刻坐了起来。
“容越,你来了。”她说着,眼眶一红,眼泪就往下掉。
季容越慢步走近,盯着她的脸看着。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不算讨厌,也谈不上多喜欢,只是觉得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他给欺负了,能补偿就补偿而已,没想到补偿错了人,看错了人,反让沐青梨母女两个吃尽苦头。
“我……”见他盯着自己,韩佳薇心虚了,往后缩了缩,抱着双膝轻声说:“我不是想让青梨走……如果你真的喜欢……”
“韩佳薇,现在收好东西,带着你妈离开,那还能活下去。但你听好,一切我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不想看到你们一家人。”季容越开口了,慢慢吞吞的,却带着沉沉的怒气。
韩佳薇猛地抬头,一颗心不停地往下坠、像是要坠进那暗无天日的黑洞。
“我的生意在哪些国家,我可能去哪些地方,你最好看清楚,想清楚,一旦我发现你的踪迹,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容越,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薇薇正生病啊,薇薇可是为了你伤心……”梁桦醒了,正巧听到这些,立刻跳起来,大步过来拉他的袖子。
季容越胳膊一抖,梁桦就跌了出去,重重地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叫,就听季容越说:
“为人母亲,品德低劣,贪图钱财,嘴脸可耻,我不想打女人,但你真的该死,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错,还要去青梨家里吵闹。”
季容越飞起一脚,就要踢向她,韩佳薇猛地扑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抱住了他的腿,哭叫起来,“容越你到底在说什么?求你……我是真的爱你……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怎样对你?”
季容越转头看她,那狠戾,是韩佳薇从来没见过的,她突然明白了,季容越知道那件事了……她就知道瞒不住,一定瞒不住……季容越和沐青梨这几天一直在一起,这件事迟早会捅出来。
她绝望地松开手,又怕,又不甘,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小声问:“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没有一点动心?”
“你觉得呢?”季容越双瞳里的光愈加地黯沉,往前一步,正踩在韩佳薇的手背上,痛得她大呼起来。
“季总,季总……交给我们处理。”门外的人赶紧进来,拦到了季容越的面前。
季容越看是萧陌的人,收回了脚,扭头看梁桦,她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季容越刚往她面前走,就吓得杀猪一样的叫起来。韩佳薇又扑过去,拉住了季容越的袖子,哭着说:“季容越,季总,不要碰我妈妈,她有心脏病,要罚就罚我。那些钱,我全都还给你,一定全都还给你。”
季容越弯下腰,手指掐住她的脸,狠狠一捏,“还给我,能弥补她们母女这几年受的苦吗?韩佳薇,你知不知道沐青梨心里有多愧疚,才会离开,她为你我的事,愧疚得夜不能眠,你呢?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四年的荣华富贵,真想拖着你去她面前磕几个响头,打断你的手脚,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韩佳薇脸色灰白,不停地哆嗦着,连连摇头。
“季总,事闹大了不好,这里毕竟是国内,萧总交待过了,就把这事交给我们处理,保证会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两个人又上前来,小声劝他。
季容越这才松了手,冷冷地看了韩佳薇一眼。
只一眼,韩佳薇便觉得死了无数回,绝望地看着他走出去,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佳薇。”梁桦嚎了一声,扑过来抱住她。
韩佳薇僵硬地任她摇晃着,小声说:“妈,我们没地方去了。”
“走吧,出了城你们再去想去哪里,免得季总折回来,你们死都死不了,把你们两个卖到山里给人家当生孩子的婆娘去。”那两个人上前来,一人拖住一个,带着母女两个往外走。
“我不去、我不去……”梁桦乱嚎起来,一双脚在地上乱蹬不停。
“闭嘴。”男人往她脸上扇了两耳光,让她安静下来,医院有保安听到动静,过来看了一眼,那男人只冷冷地说:“古家做事,都闪开。”
姓古的人家,谁不知道,没人敢多管闲事,眼睁睁看着母女两个被塞上了汽车,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