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开那么快,楚小姐应该还没出桐城。”
“那我们现在桐城里面找一会。”
陈媛在前面路口调转车头飙回市区,市区车多,陈媛凭借着自身娴熟的车技,在里面穿插着。
眼看着车头将要碰到前面的车屁股,袁少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陈媛一个轻松打把,绕到右面。
靠之,袁少文抹汗,这样的场景好眼熟啊,他发誓,以后车上坐人,他再也不炫车技了。
*
楚韵坐在出租车里,世界之大,却没有一个属于她的地方。
他让司机随便开,车子绕着桐城漫无目的转着。
楚韵眨巴眨巴微红的眼睛,别脸看向窗外。
“丫头,亲人进局子了?如果不是犯大事,拘留个三两天就出来了。”
司机是个中年妇女,她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楚韵。
楚韵低头道了声谢,看到司机手上磨出的茧子,楚韵忽然想到了凤兰婶,“在前面左拐。”
家福小旅馆跟之前一样冷清,楚韵拎着买的礼物进门叫了两声“凤兰婶”。
“是小韵回来啦,快去客厅凉快会儿。”凤兰婶正在大嫂房间,看到楚韵手里的东西,嗔怪道:“上次你寄来的东西我跟你张叔都没吃完,人来了,我跟你张叔就够高兴地了。”
“我帮你。”
旅馆没有中央空调,温度高,凤兰婶脸热的通红,不停地用系在胳膊上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珠,楚韵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拖把。
“这活我干惯了,不觉得热累。你干多了,手非得磨出水泡不行。别让凤兰婶心疼,听话,去厨房切瓜让我解解暑。”
凤兰婶死活不肯把拖把给楚韵,楚韵坚持,“我这身板,医生都说得多运动,凤兰婶把拖把给我才是真正的心疼我。”
“你这丫头的歪理真多。”凤兰婶拗不过她,只能随她。
楚韵脑袋乱哄哄的,急需要这种高强度的体力活分散注意力,与凤兰婶打扫完旅店,楚韵半躺在沙发上捏着酸疼的腰。
“看吧,都让你别干了,现在难受了吧。”
凤兰婶把切好的瓜端到桌上,让楚韵趴在沙发上她给按按。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
凤兰婶贴心的举动,让楚韵感受到家的温暖。
曾经以为家没了有回忆可以支撑她走下去,回忆破灭,她有江锦言。
现在江锦言撑起的那片天破了个窟窿,她孑然一身,又回到了这个曾经供她治愈疗伤的地方。
她吸了吸鼻子,坐直身子。
“小江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儿来?吵架了?”
凤兰婶眼睛不太好使,可并不代表她心盲,楚韵这次出现身上并没有上次离开时自然洋溢的幸福感。
楚韵摇摇头,没吱声。
她跟江锦言应该不算是吵架吧,只不过是揭开了一个真相而已。
股票的事情一波三折,到后来她都认为是父亲知道她的身世,不愿意留给她才在去世前转移的,真相竟然是父亲为了她的过错承担了江锦言的报复致死。
父亲对她的爱毋庸置疑,可她却给父亲带来些什么,屈辱,负担,厄运死亡,这辈子她最亏欠的就是那个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把她捧在手心中,长大成人的养父了。
可斯人已逝,她想报答都没有机会。
“你这丫头,不说凤兰婶就瞧不出来了吗?”凤兰婶递了块瓜给楚韵,“过日子牙齿都有磕到嘴唇的时候呢,没什么大事的话,赶紧给小江打个电话,别让他担心。”
“凤兰婶,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人害死了你最亲近的那个人,你会跟他继续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