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手中鞭子一挥,马车朝着郡主府驶去。
王爷回京,太后设宴是如今宫中的头等大事儿,皇城上下忙前忙后的,宫娥、太监们锦衣袖袍提着灯笼满皇宫的窜。
整个皇城都洋溢着喜气,除却西南角的凤藻宫。
“咳咳咳……”一声声纤弱的咳嗽声,伴着阵阵药气在殿内蔓延着。
“水……”一只枯槁的手自帐中垂下。
“娘娘您醒了?”丫头忙将外头那层厚帐撩了起来,只剩里头那层轻纱。
透过清纱可以依稀看到帐内的人脸色十分不好。
“来人!娘娘醒了,快上茶!”丫头冲着外头喊道。
不一会儿,一盏热茶被端到了床边儿。
丫头半坐在床沿,将元春从床上扶起来,另一个拿着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给她喂着茶。
喝过茶后,元春摆了摆手,扶着她的大宫娥会议,对面前端着茶的宫娥道:“你先退下吧。”
宫娥向元春行了个礼,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元春看着窗外的飞雪,听着外头的动静有气无力的问道:“外头做什么?怎么闹哄哄的?”
宫娥解释:“今日是王爷回京的日子,太后在宫中设了宫宴给王爷接风洗尘,但想着您还在病中,皇后便吩咐说不要惊动您,让您安心养病。”
元春自嘲的笑了笑:“那真是多谢皇后娘娘体恤了。”
宫娥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儿又咽了下去,而后转移话题道:“今儿朝中命妇大多都要来,娘娘若是想见谁,也能见一见。”
闻言,元春立马来了精神,她努力撑起身子:“我、我母亲呢?我母亲可会来?”
宫娥连忙扶着她躺下,咬了咬唇道:“王夫人……许是家中事务繁忙,但贾夫人会来。”
贾夫人……元春颓然的躺了下去,近几日姑妈进宫频繁,想来是姑父和两个表弟在朝中得力的缘故,而她家中……
罢了!元春合上眼,一滴清泪自她眼角划过,挣不过是命……
林琅玉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自己,一头青丝垂于腰间,烟青的眉、漆黑的眸子,哪怕在病种,这副皮囊依旧是好看的,
他手边而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雕花红漆木盒,那是他准备给贤枢的贺礼。
这时,巧荷进来替他束发,她一脸愁容的看着林琅玉苍白的脸色:“也不知怎么的,这病就是断断续续的拖这好不了。今儿见了王爷,王爷定要说道您了。”
“他哪里管的了我?”林琅玉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他如今一心只扑在他的新娘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