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甚是可怜,叫花少荣立刻生出怜惜之心,他瞪了花娉婷一眼道:“再怎么样这也是二妹的一片新意,在我看来,这东西最好,比什么金银珠宝玉器之类的都要好得多!”
话音刚落,便见走到门口的花落晴僵住了身子。5
跟在她身后半天没反应的花少康越过她走到人前,对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少康请安来迟,还请老夫人莫怪。”
“坐吧。”老夫人并不多言,想来对这位嫡孙也并无多喜爱。
看着已经回过神来的花落晴,花落晚突然笑着说道:“姐姐几日前便就说要为两位哥哥准备厚礼相迎,莫非就在手上的盒子里?峥”
花落晚这么一提醒,众人的视线再次一齐落在花落晴的手上,见她果然拿着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花落晴的性格在场之人无人不知,这等人前出风头的事,她可绝对不会缺席。
只是这一次,见大家的目光看过来,她倒是下意识地将盒子护到了身后。众人见状,心下不免有了几分疑惑,却见那花娉婷径自走上前,一把将盒子捧起来,脸上扬着得意的笑容:“哼,花落晚,你可瞧清楚了,大姐送的礼物才不会像你那般小家子气。”
说着,还等不及花落晴阻止,她便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通体碧绿的玉如意客。
花落晚微微笑道:“果真是大礼,大姐真是有心了。”
听闻这话,花落晴当即变了脸色。这是个上好的玉器没错,只是,联想到刚刚花少荣说的那番话,众人无不默然。花少荣皱眉,虽然不喜,却也佯装欢喜地收了下来,吩咐身旁的丫头将东西给收了下来,却是再也没瞧过一眼。
花落晴不免觉得尴尬万分,却也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什么,只好继续戴上自己的假面具,当做她三哥是真喜欢自己的礼物。
一番折腾下来,花娉婷全然不知自己已招来花落晴的记恨。在她看来,花娉婷此举完全是故意的,就是想看自己当众丢脸。
而罪魁祸首花落晚却是一脸无害地退居一旁,花思穆冷眼瞧着这一切,目光却始终追随在花落晚的身上。
因着老夫人要与梁氏、孟氏商量宴会的事,便就早早将众人打发了去。花落晴与花少康依旧在众人的簇拥下相携而去,那花娉婷与花霓裳倒像个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
刚出了净香院,便被人唤住,花落晚回眸,却是那三哥花少荣。
“三哥有事吗?”她笑道。
看着兄长几个跨步追上她,扬了扬手上的剑,剑柄尾端,长长的剑穗空中摇曳,他道:“二妹送的这礼物我甚是喜欢。”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道,“这颗东海夜明珠就当是给妹妹的回礼了。5”
东海夜明珠,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花落晚连连推却:“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晚儿不能收。”
若是这东西是嫡母梁氏或者是父亲花铭宥所赠,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收下来。只是,偏偏赠礼的却是前世待她恩重如山的兄长。
“让你收你就拿着。”花少荣毕竟是习武之人,做不来文人那种姿态,这番粗鲁的强迫之下,逼得花落晚连连后退。
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到了一般,整个人像后摔去。花少荣眸色一紧,连忙想要拉住她,却被人快了一步。只见花落晚背后的花思穆一把握住她的腰,刚想稳住她,却因自己是坐在轮椅上,反倒被花落晚摔落的重力一起给带了下去。
只听“哐当”一声,轮椅掀翻,花落晚只觉胳膊被石头给铬得吃痛,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花思穆整个人都压在她上方,虽是压着,却没有将重力放在她身上,而是一手撑地,一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那被掀翻的轮椅正压在他的腿上。
花落晚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只见花思穆脸色微红,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俨然是痛极了。
站在旁边被吓呆的花少荣和灵浅此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花思穆和花落晚扶起,一脸急切道:“大哥、二妹,你们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花思穆喘着粗气,神色莫辨道:“我看二妹你还是把东西收下吧,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这句话明显是在责备花少荣了,纵然他再怎么迟钝,也明白大哥这句话的含义,当下不仅愧色难当:“都怪我,是我鲁莽了。”
“三哥,不怨你,是落晚不小心了。”说着,她接过花少荣手上的盒子,笑道,“既是三哥的好意,那落晚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花少荣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要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却被花思穆挡住:“三弟,纵然是兄妹,那也是男女有别,二妹的伤势自有灵浅会照看。三弟刚刚回府,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这番话说得不冷不热,却也句句在理。仔细想想,他一个男人毕竟不妥,便就悻悻收回手来,嘱咐了两句便就走了。
花落晚瞧着这一幕,却越来越看不透,想着自己还是不要招惹这位大哥比较好,便笑着告辞,却被花思穆给阻止了:“你随我来。”
花落晚不明所以,只好在灵浅的搀扶下跟上去。却不想,花思穆竟然将她带到了斋月楼。
看到向来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主子弄得这般狼狈,侍剑简直是吓了一跳:“少爷,你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花思穆白了他一眼,侍剑下意识的闭了嘴,看到跟着一起来,同样一身狼狈的花落晚,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听花思穆说道:“去将我屋子里的金创药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