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明目张胆的驱逐,令花落晚微微一怔,却是微笑道:“那就劳烦你替我多谢大哥了。5”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侍剑护主心切,会这般对她她能理解,只是那花娉婷,她绝不会轻易饶恕她!
“那翠儿早就爱慕大少爷,还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才爬上大少爷的床。只是这次,倒真是便宜她了。”酒心一边替花落晚整理床铺,一边如此说道。
想来是对那叫翠儿的丫鬟早有不满。花落晚单手支着下巴,眉宇微微皱起,脑袋里却是飞快地想着一些事情槎。
灵浅静静站在一旁,望着花落晚这番沉默的样子,却是心中隐隐升起一抹不安。那边,酒心却还在嚷嚷着:“我说这翠儿平日里看起来挺乖巧的,怎么碰上这事儿却这么胆大了?现在大伙儿都说她飞上枝头做凤凰,她倒好,还背着大家在那哭,也不知是伤心个什么劲儿。”
“哭?”花落晚捕捉到这个字,有些不解,“她为何要伤心?”
见花落晚问话,酒心也不敢隐瞒,便将今日在花园里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奴婢也不知,便是今日在假山那碰见翠儿,她哭得可伤心了……啊!”她突然一声大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奴婢隐约还看见一个人从假山那出去了,瞧那背影似乎有点像二少爷。扫”
哦?这可稀奇了。一个婢女却与两位少爷都有瓜葛,她倒是想去瞧瞧,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天一亮,花落晚便让酒心带着一个首饰盒子去了六姨娘的院子。
六姨娘曹氏向来与大夫人梁氏不合,平日里虽不待见花落晚,却也不见得有多讨厌她,相反,正因为有花落晚,她反而多了一枚可以牵制住大夫人的棋子。
“什么风竟然把二小姐吹到我这儿来了,快请进来坐。来人,给二小姐上茶!”曹氏一脸讪笑,好不热情道。
花落晚也只是礼貌性地笑笑,便就坐在了大厅内,道:“晚儿回府也已经快一年了,平日里鲜少与姨娘来往,姨娘不会怪晚儿无礼吧?”
“怎么会呢,二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以经常过来坐坐。5”曹氏脸上的笑意看起来无比真诚,可是眸中却闪烁着一抹狡黠。
曹氏虽已三十多岁,却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都犹如那夏日盛开的青莲一般,就连走路都是摇曳生姿、步步生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娇媚劲儿,难怪能引得花铭宥如此宠爱。
但是花落晚相信,曹氏除了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头脑更是聪明,否则又怎能在梁氏的爪牙下存活至今呢!
“姨娘客气了,晚儿怎会嫌弃呢。”花落晚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叫曹氏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曹氏琢磨了片刻,有些无奈道:“你瞧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女儿,就知道与大小姐亲近,倒叫二小姐你今日扑了个空。”
花落晚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她不可能不知道,此刻却偏偏往两位女儿身上扯,明显就是不想让花落晚见到翠儿。
花落晚却也不点破,轻抿了一口清茶,却是微微笑道:“三妹四妹与晚儿年岁相差无比,过了今年也该笈荆了,听说母亲正琢磨着要给两位妹妹去说个好婆家。这事儿六姨娘可曾听说过?”
闻言,曹氏眸色一黯,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却听花落晚继续说道:“晚儿无意中听到,母亲要将三妹下嫁穆将军的嫡孙穆易之,以求亲上加亲。好歹那也是大哥母亲的娘家,真要嫁过去倒也不错,只可惜,那穆家像是受了诅咒一般。穆将军之女嫁给我父亲,却最终难产而死,我大哥虽是才貌双全,可惜患了腿疾终身残废。听说那穆易之从小就是个武痴,经常舞刀弄枪,还喜欢拿身边的奴才们做箭靶子,外人虽不明说,私下却也都说那穆易之简直就是个疯子。就不知三妹嫁过去能撑的过几时。”
听花落晚说完这些,曹氏的脸色早已一片惨白。但她好歹是个聪明人,也只是慌张了片刻便就镇定下来:“不知二小姐是从何处听来的?我怎就没听老爷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