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瑾还是勾唇看着那个后来的乔新月,当着她的面牵起自己身旁新娘的手:“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容臣禀明。”
“这位确实是乔新月小姐,是臣今日抬进来的妾,只是这忘恩负义的乔家痴心妄想,竟敢肖想臣的王妃之位。”
秦南瑾一席话让茫然的众人豁然开朗,就说嘛,秦王怎么会娶那忘恩负义的乔家小姐,那这新娘,又是谁?
刚才她们还在咒骂这个新娘子来着,那些私下骂人的女客忙捂着嘴,心虚的藏起踪迹。
新娘瑟缩在秦南瑾身后,被秦南瑾拽出来,握住她的双手,朗声宣布:“这位才是臣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没有她,便没有我秦南瑾的今天,她可不是某些忘恩负义之流。”
乔新月捂着胸口,满脸不可置信,脸色苍白,眼前一阵发黑晕眩,伸手倚着一旁的柱子,摇摇欲坠,深呼吸几下,强自镇定:“这,这究竟,究竟。。。。。。”
说着说着,清越的声线哽咽起来,吸了一下鼻子,眼睛里盘旋的泪水倔强地打着转,终于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送亲队伍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尚未抵达汴京城,就被一伙山贼劫了去,若不是自家护卫拼死护着她突出重围,她怕是连小命都要葬送在那些人手中。
没有了嫁妆,没有了迎亲队伍,身边的人死伤殆尽。
可是,当她劫后余生,满心欢喜,为即将见到心上人而欢喜,可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喜宴重逢,佳人在侧烛影摇红,灯火缱绻,映照这一对璧人。
前些日子还信誓旦旦说要娶她的人,现在竟然怀中另有佳人。
呵,那她算什么?
她乔新月虽是商人之女,但也是个有教养的人,没有大吵大闹,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所有人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纵然愤怒、不甘、屈辱,乔新月忽的吐出一口血,踉踉跄跄盯着这一对新人倒退着,眼里的欢喜尽数破碎,这满心委屈,说与谁听。
保持体面的来,保持体面的走。
至于那人怀中的人,她已不在乎那究竟是谁。
新娘好像被惊到了,整个人直往秦南瑾身后躲。
“织梦,别怕。”
原本快退出大堂的乔新月听到这个名字,顿住了脚步,织。。。。。。梦。。。。。。
天旋地转,这一刻,她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看着被拖走的乔新月,众人唏嘘不已。
人走茶凉,只余一地鸡毛。
该热闹的继续热闹,毕竟这是大喜的日子。
只是今日的事儿,以后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资罢了。
也是,乔家这种贪慕虚荣的人家能教出多好的女儿来,能给秦王做妾已经是抬举她了,还敢肖想正妻的位置?
一直懒懒坐在那里看戏的七皇子端起茶,氤氲的热气遮住了兴味盎然的神色。
。。。。。。
乔新月倚在床头,面无表情,心如死灰,整个人似乎失去了魂儿。
今夜,该是他和新人的洞房花烛罢。
“见过王爷王妃。”
门口传来婢女的声音,乔新月失神的双眸微微闪了一下,旋即嘴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们,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