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陈宛秋觉得怨怼和难堪的是,这还是忠睿王爷挑起的头。
忠睿王爷今天处处都在针对她,贬低她,先是把她比作宫婢,又是直白的提出她庶出的身份,若是在旁的时候,陈宛秋也不会觉得这么难堪。
可偏偏是在皇上面前,陈宛秋就有一种被人脱了衣服的折辱感,让陈宛秋特别的难受。
偏偏陈宛秋不好展露出来,她在皇上面前表现的一贯是荣辱不惊的,不卑不亢的,自然也不能因为出身的关系觉得自卑,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了。
不仅如此,陈宛秋还替嫡母戴夫人说话,替她谢恩,实在是没有什么比这更让陈宛秋膈应的了。
忠睿王爷乐的给陈宛秋添堵,皇帝大人也乐的纵容,陈远良陈大人无知无觉,也乐的皇上给戴夫人褒奖。
唯有陈宛秋憋屈。
就在这时,隔壁雅间传来一阵喧闹。
“……傅奕阳,你这个狼心狗肺、不孝不悌的!这一拳头是替母亲打的!”傅煦阳抄起拳头就要往傅奕阳身上砸,傅奕阳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打而不躲的。
听着傅煦阳的话面沉如水,躲开傅煦阳的攻击,低声呵斥:“够了!”
傅煦阳一拳头没打着,面红耳赤,悲愤着的吼道:“傅奕阳!我敬你为兄长,可你是怎么对母亲的!你怎么敢!畜生不如!”
说着他又要抡拳头打过来,刚才一拳头打空,实在是难以忍受!
傅奕阳站在那里,好像是被傅煦阳的话给震慑住了,傅煦阳看准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就要往傅奕阳门面上抡过去,嘴上咬牙切齿的话也没有停:“我打你丧心病狂!打你忘恩负义!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残害母亲,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傅奕阳只觉得可笑,他利落的躲开了傅煦阳使足了劲砸过来的拳头,傅煦阳收力不及,磕到在地,鼻子再次受创,流了血,悲愤的大吼:“你还敢躲!”
呵呵,这话说的多没道理,就兴你打人家,就不兴人家躲开了。
人家又不是傻子,做人不能这么理所当然啊。
傅奕阳冷冷的看着傅煦阳:“收回你的话,立刻,马上!”
傅煦阳私下里做的那些往大房泼脏水的事儿,傅奕阳隐而不发,可并不代表傅奕阳就不计较了,不然他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跟傅煦阳分家了。
但这都并不代表,傅奕阳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傅煦阳,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傅奕阳这么说,傅煦阳反而更来劲了,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自己做了猪狗不如的事,还不让我说了?母亲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这么回报她!不孝至极!”
傅奕阳沉默一下,才冷冷的开口道:“如果你叫过出来,就是想要指责我,实在是没必要。我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母亲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
傅奕阳说完就要走,他实在是不愿意跟死不悔改的弟弟争论什么,这些毫无意义。
如果到这时候了傅奕阳还没有弄明白傅煦阳把他叫到茶楼里是意欲何为的话,等到开了门,看到皇上跟前的总管大太监吴公公,有什么想法在傅奕阳脑海里一闪而过。
吴公公客气的对傅奕阳说:“侯爷,主子请您过去。”
傅奕阳面色凝重,却没有多问,整理衣冠去面见皇上。
还跌坐在地上的傅煦阳却是面色一喜,吴公公轻轻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这位公子也一起吧。”
傅煦阳心里暗恼这太监的轻慢的态度,可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就跟过去了。
隔壁雅间里,陈远良冷汗淋淋的跪在地上,他跪着,陈宛秋自然不能站着,只有跪在陈远良的后面,心里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就这么巧?
傅奕阳镇定自若的进来,一扯袍子就朝皇帝跪下,“臣傅奕阳见过皇上。”
傅煦阳慢了两步进来,也跟着跪下来:“草民傅煦阳见过皇上。”
他如今还是个白身,自然只能自称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