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戴局长发的贴子足以令人生惧。
杜老板突然站起身来:“戴局长,诸位,我就先走一步了,毕竟是家常话事,我就不在场了,以后再见。”
送走了杜老板,蓝老太太突然将手放在谢七的手上:“我可怜的孩子……”
谢七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戴局长轻声说道:“娘,你吓到她了,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
蓝老太太悻悻然地松开手,马上红了眼眶:‘多好的孩子,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孔令铮与杨砚卿又交换了一个眼神,孔令铮终于按捺不住:“戴局长,您就长话短说,不要再卖关子了,谢七是?”
“谢七是我的女儿。”戴局长说道:“确切地说,原本是侄女,她是我大哥的孩子,大哥死后,便交由我的母亲抚养,连姓氏也跟了我母亲,从小两人感情相当要好,她失踪的这两年,我母亲每天都黯然神伤。”
蓝老太太说道:“这都要怪你,我早说过,不要让她干那么危险的事情,你非不听,这幸好是人回来了,可是……她什么也不记得,可怎么办好?”
谢七如同置身于云雾之中,打从自己收到请柬到进来这里,再到看到蓝老太太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再到现在听到的对话,都让她如同踩在软绵的棉花上,这些人的对话离自己有些远,听得不清不楚一样,可是心中却明白,自己原来是姓蓝的。
杨砚卿坐在孔令铮的身边,不禁轻声问道:“是你联系了戴老板?”
“我回去后没来得及联系,就收到请柬了。”孔令铮说道。
戴局长听得分明,马上说道:“两位不须多想,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发现侄女的所在了,只是她现在是洪门的人,情况又特别,再加上她身上还肩负着特别任务,我一番的歌手以后,发现与东瀛人的特别行动小组有关,这才决定暂时按压住,但又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派人尾随,暗中保护。”
“我在孔家门口曾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杨砚卿说道:“孔少爷也曾经发现谢七被跟踪,这些人,原来都是戴局长安排的。”
“两位心细如尘啊。”戴局长说道:“不瞒二位,孔少爷我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对于杨老板,一个月前我就展开了调查,再加上后来的事件,也是清楚底细的,有两位在我侄女身边,心中也放心不少,本来想等到这事件告一段落再说的,没想到两位似乎对她的身份有了错误的理解。”
孔令铮面色微红,轻咳了一声,他心里清楚,多半是因为自己打听东瀛之花暴露了心思,戴局长可不是会被糊弄的人。
“因为种种巧合,所以我们认为谢七小姐可能是东瀛之花。”比起孔令铮,杨砚卿更方便说话一些,他也顺便将那些巧合一一道来:“这些巧合才让我们有了初步的猜测。”
戴局长听完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激动地拍着桌子:“这真是误会大发了。”
蓝老太太也笑起来,频频摇头:“我们晴儿天生的记忆力好,几乎是过目不忘,而且脑子聪明,这种叫什么来着?”
晴儿,孔令铮与杨砚卿的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内心又滑过一道暖流,晴儿,这个名字就像拨开乌云后露出的初阳,令人心里暖暖地。
“娘,是逻辑性强,对于文字和数字的逻辑十分强。”戴局长说道:“因这一点,她对于我们的工作十分感兴趣,我大哥去世得早,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危险的工作我不愿意让她做,所以决定送她去留学,可她偏偏选择了东瀛,所以,她会日语没有什么稀奇的。”
“东瀛民谣也是那时候学来的?”孔令铮问道。
“还有其它的可能吗?”戴局长反问道。
蓝老太太突然说道:“本以为去留学回来后就不会再挂念加入军统了,谁知道,她还是缠着进去了,原本说好的,只做一些后勤的工作,怎么就会……”
蓝老太太一脸责备地看着谢七,眼神里的心疼与关切让谢七感觉微妙,她低下头:“过去的事情不太记得了,所以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关系的,你听我们讲就好。”蓝老太太说道:“以后回了家,慢慢地就想起来了。”
戴局长面对母亲的责备,恭顺地说道:“她感兴趣,我实在坳不过她,出了几次任务,也进行得十分顺利,谁知道那次就出了事,当时派了好多人去找,结果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敢告诉母亲,只有编个谎言。”
“骗我说派她去出了任务,还是国外,至少一年多。”蓝老太太叹口气:“我一向相信你,你又伪造晴儿的笔迹给我写信,愣是将我瞒在鼓里,仔细一想,其实还是有纰漏的,晴儿既然想我,为什么从未打过电话,让我听听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