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那时在医院里的随口一句,能让北槐记那么久。
明明说过不喜欢吃糖的人,却在口袋里准备着糖果。
江晚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又流了下来。
好奇怪,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一点儿都不像她了。
她抽了抽鼻子,撕开糖纸,将糖扔进嘴里。
是她熟悉的柠檬味。
北槐居然细心到连口味都为她考虑到了。
她凝视着北槐,笑容明媚:“好像,脚真的不怎么痛了。”
“小北,谢谢你的糖。”
北槐顿了一下,看了女生好几秒,才故作随意地道:“反正我不吃糖,正好你帮我处理了。”
她侧身,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下,掩住了上扬的嘴角。
自从那次发生争执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江晚叫她小北。
心中悬着的巨石好像突然落了下去,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要不是这会儿时机不对,她都想打电话找岑今炫耀了。
医务室里还有一两个伤号,但都是擦伤,不怎么严重。
许医生一会儿工夫就处理好了,轮到了江晚这儿,他戴着老花眼镜看了她好半晌,才悠悠道:“这不是上次被球砸的那小姑娘吗?”
虽然一天来看病的人不少,还隔了那么长时间,但他对江晚的印象还挺深。
毕竟能和北槐扯上关系的人,可都不简单。
“扭了一下,不严重,擦点红花油就好了。”他看了几眼江晚的脚踝,不甚在意地道。
“一点儿小伤,叫你们整的那么大个阵仗。我个老头子可经不起折腾。”
江晚叫医生取笑得红了脸。
这次其实是她自己瞎矫情了,倒害的北槐跟着一起担心。
这会儿运动会还没结束,她跟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讲明情况,请假回家。
回去的路上,江晚一直被北槐搀着。
脚其实没那么痛了,但北槐不信,硬是要扶着她,江晚也就随她去了。
等到了公交站台,江晚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叹了口气。
“差一点就是第一名了。”
“无所谓。”北槐淡淡开口。
江晚:“?”
“在我心里,你已经是第一了。”
“怎么这么会说话啦?”江晚笑了起来。
北槐低头,看着女生,眼神晦暗不明:“你现在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了。”
“你确定?”江晚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北槐。
好像这个人她是第一次认识一样。
好说话得不得了。
“过期不候。”北槐冷笑一声,开始倒数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