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在烟花之地多年,见多了各色男人,见识了世态炎凉。
他们投来的眼神淫
秽、贪婪、好色、无耻、欲望……
令人作呕。
而眼前的两个男人——
他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侍郎。
他们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
他们的眼神,毫无杂念,看她就像平等地看待普通人。
“银杏是韩辛的妾侍,怎么会在你这里?”
“因为这个。”
“纸条?”
红梅递上的纸条,让张星河疑惑。
“今早不知谁放在我房里,说姐姐在城郊乱葬岗,性命垂危,让我赶快去救。”
“我也觉得奇怪,但事关姐姐安危,就换了衣服出城。果然找到了姐姐。”
红梅一五一十地解释,张星河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桃花楼的姑娘,穿衣多是艳丽,脸上也涂脂抹粉,身上带着花粉香,眼神多迷离。
眼前的红梅,一身素衣,一脸素净,眼神凄凄,毫无风尘女子谄媚姿态。
在刑部,张星河擅长审问犯人,眼神犀利,无人能在他眼皮底下说谎。
但红梅,不但没有躲闪,反而直面他,似乎要证明,她说的话是事实。
“救人为何不找大夫,偏偏找上王爷?”
张星河没有被打动,十分理性。
华钦风两手环胸,静坐一旁,不打算出声。
这是张星河的长项,他顺便观摩学习。
红梅垂下眼眸,掩面欲哭。
“我和姐姐皆从小孤苦,经历相似,后又同时进了桃花楼,成了花魁。姐姐虽在青楼,却出淤泥而不染,她答应入韩府,我就觉得奇怪。”
“我问过姐姐,可她什么都没说。”
“那段时间,我看她脸色也不好。原来是……”
愧疚地看一眼华钦风,好似真不知银杏刺杀。
眼角落泪,拂袖轻试,这才回到正题上。
“姐姐是进韩府受的伤,韩尚书位高权重,我担心城中找大夫被韩府知道,只能求王爷救姐姐。”
红梅解释地合情合理,眼神动作又到位,一般人看来,绝对无辜。
张星河不是一般人。
“这么说来,红梅姑娘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姐姐会刺杀王爷!”红梅满眼惊慌,矢口否认。
张星河不语,等着看她接下来说什么。
果然,红梅又开始可怜兮兮地说:
“可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她和王爷没有仇怨,一定是有人威胁姐姐,说不定就是韩大人。”
张星河目光忽得转凉,冷冷道:
“银杏背后还有谁自有刑部来查,不劳姑娘费心。”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