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许锦松儒雅的面目渐渐冷却,露出丝丝阴色。
“我的话从来不是威胁,倒是许总这样犹豫让我很是寒心。我曾为许氏立过汗马功劳,殚精竭虑才坐到总监的位置,本以为许总不念功劳,也看及我的苦劳,但是没想到许总竟是这般不近人情!既然这样,我也不跟您谈了,反正我一无所有,我不怕输!”
见对面的人真的破罐破摔了,许锦松蓦地伸手拦住起身的他,“等等!”
“许总还有什么想说的?”李总监站着垂目看着许锦松,曾经他以为许锦松是他的目标与偶像,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我答应你。”许锦松微微抬头,迎着光的目光熠熠生辉,让人看不见被他潜藏在底处的杀机。
见许锦松就范,李总监冷冷一笑,“许总倒是识时务。”
“为了体现我的诚意,我现在就回公司召开紧急会议,你跟我一起出席吧。”许锦松淡然一笑,满是诚挚。
“既然许总那么干脆,那我也不扭捏。”李总监说着摸出了电话联系自己的朋友,让他撤下了自己给他的东西。
许锦松见李总监撤了报社那边的消息,满意的点头,“李总监真是爽快,一看不像是会故弄玄虚的人,跟你合作我很放心。”
被许锦松这样夸了一番,李总监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道:“我是说一不二的人,许总不用担心,只要会议结束,我立刻就将资料原件给您。”
听闻他的话,许锦松的笑容更是和悦,以此来掩饰乍起的戾色,“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
更没有人威胁了他之后还完好的活着!
日光渐盛,春日的阳光随着季节的更替慢慢有了夏日的灿烈,刚过十点,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就已经有了灼热感。
然而这份灼热进入到医院,却只能化作一片刺目的光。
明亮却毫无温度。
宁绅看着再度因伤入院的宁欧,眼中的心疼与怒火并在,“明知道你受伤了,腿脚不便,怎么还往外面跑!你怎么都不知道爱惜你自己!”
“宁绅,收起你那张伪善的嘴脸,如果怕我丢了你宁氏的脸,脏了你宁绅的面子,那就断绝父子关系啊,反正你和我之间早就没了这个关系。”宁欧曲解宁绅的关心,漠不在意的将两人的关系再度推入死路。
“宁欧!”宁绅震怒,文俊的脸上僵着极致的痛心与失望。
难以置信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时隔已久,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怨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而随着时间逐渐加深,渐渐转为了更加让他难以承受的恨!
宁欧面对宁绅的痛心与失望,依然保持着冷贵倨傲的神态,对他的所有感情都不屑一顾。
宁绅凝视了宁欧许久,最终转身离去。
宁欧漠然的靠坐在床上,满室流光的金色密集的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病弱的脸色衬得更是苍白,同时也衬得他冷峻的眉目更是冷漠。
在宁绅刚离去,守在门口的赵天擎就走了进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看在了眼底,但是面对心结颇深的两父子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去劝解。
站了一会儿他就走了进去,见宁欧一身不吭的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宁欧紧紧握住的伤腿上,轻叹了一声道:“阿欧,你应该控制一下情绪,不然会影响你伤势的恢复的。”
宁欧听闻他的话,不自觉的想起了昨夜尹婪那满脸怒容出手将毫无顾忌的踢向自己的那一幕,他不得不闭上眼来掩盖自己的波动。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天擎,你最近去查那件事怎么样了?”
赵天擎见他将话题拉远,不再纠结那个问题,身子倚着窗边,背对着川流的街道,道:“伤害许文霆的那批人极有可能跟害你的人是同一伙,那款追踪器在南兴市不常见,而且制造它的材料都是目前运用较少且属于新型的材料。南兴是金融与投资为主的商业化城市,那种材料在这里并不常见,相反在国外尤其在几大黑势力较为突出的几个国家比较常见。我认为要么是国外的有一部分人找来了,要么就是南兴的人联系了国外的路子买了它,无论是哪一种都能证明对方不是非凡人,至少是拥有一点黑势力以及权势的人。”
听着赵天擎的分析,宁欧却从中挖掘出了更为深层次的东西,“这样说来,对付我的人要么是为了宁家的钱,要么就是知晓我们的存在。”
在南兴能齐心对付他的人不多,毕竟有权贵张家和财阀宁家作支撑,旁人不敢轻易动,那么后者的可能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