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婪轻轻侧头,墨色的短发下那张红艳的薄唇抿出冷冽的弧度,遮住了那双如夜如星的墨眸。
“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他突然让她感觉有些低落。
环住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紧,“他是怎么叫你的?婪儿?阿尹?还是阿婪?”
尹婪无声吐纳着心头的郁结,“你问景爷,还是方元淅?”
景爷!
这就是她对那个男人的称谓?
“华景笙。”忍住这三个字对自己的波澜,他低声回答。
“阿婪。”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叫你?”
“随你。”
“阿婪……”
尹婪听着同样的两个字,从华景笙嘴里出来,与从宁欧出来似乎有些不一样。
华景笙的声音低沉含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势与霸气,而宁欧的声音温醇低柔,似是融着一份情念在其中。
“阿婪。”没听到回答,宁欧再次低唤。
“是不是这两天宁氏发生了什么事?”尹婪见宁欧不同寻常的样子,猜测道。
“阿婪,如果有一天我和华景笙之间只能活一人,你更希望谁活着?”
猝然的问询让尹婪僵硬了身子,她凝眉沉问:“为什么要拿你和他比?你们之间似乎没有交集,与可比性。”
“是吗?没有可比性吗?”一声低喃从宁欧的嘴里溢出,含着一丝隐忍的嗤笑。
尹婪感觉环住自己的手臂缓缓松开,她伸手握住了宁欧欲撤走的手臂,侧头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你在意吗?除了许家,你还将偌大的南兴里的谁放在了心里。”宁欧没有挣扎,但是声音却含着拒人千里的冷淡与讽刺。
然而目光在掠过她血迹斑斑的后背时,却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偌大的南兴,还有谁需要被她放入眼里呢?尹婪自问。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她缓缓放开了手。
“你的伤还没好?”
宁欧再度突兀的问话,让尹婪错愕,想到之前他知道自己后背受伤的事后,又恍然。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似乎被人算计了。”
她拉着吴晴逃出来的时候,开的是方元淅的车,是谁在暗算方元淅?还是方元淅在暗算……她?
“你竟然也会被人算计。”上扬的语调,却是针芒的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