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殷寿带领着他的质子旅在万人敬仰的目光下,挎着高马,一步一步进了朝歌城。
她跟所有的奴隶一样,低着头拷着手铐脚铐走在队伍的最末端。已经到了,根本不需要为了赶路给奴隶们解开枷锁了。
梨月能明显感受到两侧百姓的热情,对她们来说,王子打了胜仗,是英雄,英雄回归了。她们在不停的欢呼着,对的是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们。她都不用看,想都想得到,姬发他们会多高兴。
她偷偷抬头瞧过,那些人看到她,从刚开始的愣神逐渐发展到眼神中最直接的鄙夷,有人却是一副可惜的模样。
普通人的高高在上好像只对她们管用,一层又一层的阶级压的喘不上气,但再怎么样的艰难,看着你的眼神却也是和压迫他们的人一样,你只是个低贱的人。
她抿紧了唇,只得把头低下。
良吉看了一眼她攥紧衣袍的手,没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着队伍,像是来到了一个广场,远处马车拉的轿撵上一个人影坐在那里,而另一人则在他下侧站着。是王吗?
良吉瞪了她一眼,她只得又把头低下,然后跟着士兵的指示继续往前走,一列列的士兵分开,奴隶们也成了一队,跪了下来。两旁像喇叭一样的乐器开始被吹响。嗡的一声,震的她头晕目眩。
“苏护啊苏护,你曾狂言,永不朝商……”
什么都听不到啊,也不知道那几个在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欢呼。她跪的膝盖疼,心里暗自臭骂怎么还不结束,这些人的快乐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苏妲己不用祭旗,还被献给了纣王的哥哥殷启,这关系可真是乱七八糟的。
终于,她们这支队伍开始站起身了,想也想得到,冀州这次缴获的奴隶怎么可能有好的去处。她们被一队士兵带去了奴隶居住的贫民窟,她猜想,之后可能就是要去干活才能换饭吃。
她好想让良吉去帮她打听,朝歌城内有没有一家姜子牙的算命馆。
分配好了每个奴隶的住所,梨月被良吉单独带走了。
在路上,凶神恶煞的士兵冲进草屋,把人赶了出来。用绳子捆绑住他们,迫使他们跪在地上列成一队队的,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抱在手里的婴儿。
“别说话!快走!”良吉冷着脸道。
婴儿在母亲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哭着,梨月于心不忍,默默地别开了脸。对不起,她自身难保。
有的士兵有意无意地总是打量着她,却碍于良吉的冷漠,梨月跟着加快了脚步。
梨月转头回望,直到看不见他们,才问道“他们要把人抓去哪里?”
“祭祀。”
这两字一出,梨月愣了一下。她忙地抓住良吉的衣角。“那,那我呢?”她会不会也是,有一天被抓去祭祀?
良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梨月顿时脸色苍白,所以,是有可能的。
两人无话,一直走到了一个很矮的草屋,尖尖的锥子型顶,整个形状就像是个圆锥体。还得弯着身子才能进去。跟非洲部落的建筑一样,比她之前的帐子还不如。
良吉见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叹了口气。“别想那些了,你瞧,和别人的住所比,起码你是一个人住。”
她看了一眼。是啊,同样都是奴隶,她们一群人挤在这种屋子里,而她只是一个人住。
良吉在外面,她一个人进了屋子,完全不能直起身子,只能弓着腰或者坐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地面黄泥硬邦邦的,她只能安慰自己还算干净。
如果下雨的话,她不知道这里面是否会漏雨进来。把她带着的东西放在一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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